提督府等衙门近乎平起平坐,且大夏各地所有诉状都要先呈到上京府,是以上京府相当于一个小刑部,承接了一部分刑部的职能,甚至比刑部还更为专断。再者上京府掌管京城的一应治安和政事,就连六部之事,只要涉及到了京城的治安和政事,上京府都可以插手过问,却不算越权!
更有甚者,上京府可以以危害京城治安和政事为由,拒不执行六部甚至是宰相之命,是以上京府尹虽只是正三品官员,在遍地二品一品大员的京城之地,并不显赫,却可以直接上殿面君。天子脚下无小事,上京府尹一职,确实无比重要。
当年大夏尚未北上之时,定都临安,太宗就曾以王爷之身担任临安府尹十余年,后来太祖见太宗逐渐势大,临安府已经在太宗的掌控之下,意欲迁都长安,结果在太宗的反对下,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赞同迁都。太祖无奈之下,只好收回成命。
三王爷担任上京府尹不过半年,又有上京府少尹付擢具体执掌上京府一应事宜,上京府并未被三王爷一手掌控。帝王心术向来如此,想必皇上虽信任三王爷和候平磐,却也不想将国之权柄全部交由三王爷和候平磐二人之手。是以候平磐虽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又任命苏确为参知政事的副相,以牵制候平磐。
同理,五王爷虽掌控枢密院,有调兵之权,调兵之后,具体执行却由景王发号施令,也是呈制衡之势。
京中局势,无人能比李鼎善更一目了然了,只因李鼎善在京城为官数年,又外放到地方上担任地方官多年,又有三年时间在中山村隐匿,静观京城局势变化,可以说,他既是朝堂中人,又是闲云野鹤,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退自如的身份,让他比“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京城高官更能看清上京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局势。
和景王、星王相比,四王爷庆王和五王爷云王更是不过问具体事务,二人所执掌的衙门,不管大事小事一律由副职掌管,除非有需要惊动皇上的重大事宜,否则都是小事。大夏承平多年,几十年来没有战端,也无天灾,四海升平,是以二人也乐得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
只不过皇上病重之后,先是三王爷以替皇上分忧为由,开始具体过问吏部的一应大小事宜不说,连上京府的大小诸事,也要付擢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总。更有甚者,三王爷还插手了今年的大比!
大比本是礼部所辖范围,知贡举文昌举也是礼部尚书,礼部本由四王爷庆王掌管,四王爷向来垂拱而治,却忽然发现,礼部尚书文昌举既和他不熟,又不听他的话,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
庆王就难免有几分生气,垂拱而治的前提是一切皆在掌握之内,失去掌握的垂拱而治不叫垂拱而治,叫大势已去。庆王的脾气向来很好,是人人皆知的笑面先生,很少有人见过他生气,是以庆王一生气,后果就有些严重。
庆王开始收权了。
庆王以为收权会很容易,毕竟是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是皇上交由自己掌管的势力范围所在,不料一收之下才意识到了问题比预料中麻烦许多,一是皇上病重,无力再主持公道,二是星王不肯放权。他很是不快,找到三王爷王府要和星王当面说个清楚,星王开门迎客,对庆王所提之事一一应允。
庆王以为大功告成,等回去之后才知道,星王只是说说而已,他掌管的势力范围之内的一应事宜,诸位官员还是事无巨细向星王呈报,并由星王裁定,无人在意他的意见。
庆王很是愤怒,便去找云王诉苦,寻求云王的理解,争取云王成为他的同盟。不料云王正在家中舞剑,一身道袍,一脸的清风明月,满身仙气,对庆王的的遭遇,云王表示了愤懑并且好言相劝,让庆王不要被眼前的浮云所困,要敢于追寻无上的大道。
大道不在皇宫,也不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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