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大,目标显然是他这边。安平很快判断出那是两个人,知道很可能是埋伏在翻斗车中的那一伙。安平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这里只不过一个小小的煤矿,可是自己打了魏永春后,立刻就来了四个看上去特别专业的打手和两个警察。又打两个人后,打手不仅又增加了好多,还用上了深夜潜伏战术,如此看来,这个小小的煤矿很有可能连着好多特别重要的东西,真是那样,自己选择这个煤矿作突破口,实在是非常英明伟大的决策。
很快,那两个人便到了两个被打倒的家伙旁边,他们没注意脚下,其中一个差点儿被昏倒在地的人绊倒。两个人蹲下去看了看,同时叫了一声。不过很显然,那两个人是训练有素的,叫了那一声后就再也不声不响了,直起身后又四处搜索。这时安平跟他们的距离只有十米左右,透过花墙的缝隙,能看出两个人身体的轮廓,安平发现他们手里都拿着枪,动作特别慢,每迈出一步都小心翼翼。
安平慢慢转动手里的枪,通过花墙的一个缝隙瞄准一个家伙的屁股扣了扳机,只见火光一闪,那家伙惨叫一声后,狗抢屎一般扑倒在地,一边滚动一边连声惨叫。另一个家伙很显然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平暗地里笑了笑,瞄准那家伙的左腿又一次扣动扳机,把那家伙也打倒在地。
安平打了两枪后飞快地跑出去十几米,隐到了那栋砖房的侧面,他刚伏好,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探出头,看到有四五个人朝受伤的两个人跑去。那些人到那两个人跟前后打开手电筒,七嘴八舌地问那两个人怎么回事。那两个人一边痛苦地哼着,一边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稀里糊涂地就挨了枪了。那些人把两个受伤的家伙扶起来,慢慢朝房前走去。
四周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安平慢慢转到房前,确定四周没人后,悄悄来到矿长室窗外。里面没有灯光,却有好几个人在说话,话语中夹杂着咒骂和痛苦的呻吟。一个人说钱矿长,我看还是跟吴老板好好说说,让他再派几个人过来。钱兴海说怎么还要派人?你们都这么多人了,还对付不了?一个人说钱矿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卖力,是对手太厉害了,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就是再有本事,也得吃亏。钱矿长说我已经给你们五百块大洋,跟吴老板再要人,又得好多钱,日本人一年才给我几个钱?一个人说弟兄们已经伤好几个,你再不多要几个人,明天我们就不管了。
屋子里一阵沉寂,很显然都在想办法。过了片刻,一个人说钱大哥,我倒有个办法,不知你是不是能狠下去心。钱兴海说什么办法?那人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肯定在现在休班的这些矿工里,明天他们下井后,我们把他们全都钱兴海嘘了一声,接下来又没了声音。
安平虽然没把话听全,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心禁不住怦怦地跳起来,立刻便想冲进去把里边的人全都杀掉。然而安平很快意识到那样不妥,同时知道屋里很快会有人出来察看,因为这样的图谋实在太重大了,他们肯定会万分小心。安平快步转到砖房一侧,刚刚伏好,就感觉到前面有人轻手轻脚地出来了。安平感觉出出来的是两个人,那两个人看了片刻后,都没说什么,很快又回到屋里。安平又来到窗下,听到钱兴海咬牙切齿地说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干了。
安平知道钱兴海他们已经决定真那样做了,心中又怒又痛,又一次有了进去把那些人杀掉的冲动,但他再次忍了,开始想下一步怎么办。他当然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两个组三十多名矿工,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不明不白地把命送掉。尽管他们是为日本人做工,但那是为生活所迫。他们身份很低,却也有人的尊严,也牵动着很多其他的人,也有好多人与他们血肉相连,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无端地夺去他们生存的权利。安平一边想着一边再次转到砖房的一侧,在那里埋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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