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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冉子晚对着昔掌事福了福身子,算是见礼。随即理了理的衣裙,悠悠的合上了眼睫。
“不愧是郡主的女儿生死之前,面不改色一点都不像是传言那般!”昔掌事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块锦帕,看着冉子晚柔和的笑了笑。
“只可惜昔掌事只是昔掌事!”冉子晚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眼睫,悠悠的接过昔掌事手中的锦帕,微微点头笑道。
“太后娘娘一向宽和,到了懿德宫,与南暖殿其实无异!除了日常的膳食连您在南暖殿不离的药浴也是备下的!过几日若是顺遂,药婆倒是也可以入宫来陪侍的!”昔掌事微微一愣,随即转了话题,提点了半句。“虽说赐封的懿德公主,永侍懿德宫。可能哪日太后她老人家心情好了也就纵公主回了端郡王府,也说不准!”
“太后她老人家所以,她还是巴望着玄歌能顺利完婚?玄歌完婚之后,子晚说不定能早些时日打道回府。免得扰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安稳”冉子晚挑了挑眉,心中原本的不在意。却因为皇权的一再掣肘,她发现她开始在意了,竟然有些在意那个恶少。
“公主果然通透”昔掌事收回自己的锦帕,低眉看了一眼。冉子晚之前伸手接过了自己递过去的锦帕,像是出于礼节。而实际上冉子晚并没有用,只是放在了裙摆的低端,不曾擦拭。“玄小王爷,历来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心头肉平日里都是捡着好的给他,这婚嫁之事自然也是要这世上最好的女儿!”
“可子晚却觉得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儿!”冉子晚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件世人皆知的道理一般,只是她明知道这样的话,会噎得昔掌事满心的不痛快。按照平日,这样找人不满的话,冉子晚是不会轻易宣之于口的。可此时她说的平静,就像是思量了许久的事实一般,平静的不容置疑。
曾经的冉子晚困守南暖殿,每天守着日落,盼着明月。那时候她只不过觉得自己心口再跳,却是翻不起丝毫的烟波。正如津门桥上忽然醒来的时候,冉子晚只觉得她的心如同深海掩埋下的遗珠,久久蒙尘,不动心不动色一片死寂。
海河河底醒来之后,南暖殿外的暗夜之中,有一个少年夜夜如约,独自守候。而对于冉子晚,那时候玄歌南暖偏殿上的身影,就像夜风下的玉兰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久绽放。可人们的不以为意自家房檐滴落的雨滴,那是一种习以为常。就如同日月星辰的守望,日久而疏离。若不是留心,或许人们并不会如何的放在心上。
之于玄歌,冉子晚曾经视他为日月星辰,永远的悬在天际,照脸南暖殿的幽暗。她也曾觉得玄歌便如南暖屋檐垂落的雨滴,只要抬头便能得见,平常的就像空气。可最近越来越多的时候她竟是恼怒他应承了懿德宫的赐婚,甚至有些怨言,觉得玄歌已不再是玄歌。
自打她来到这世间,玄歌的守护,玄歌的虐吻,玄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暖意她是有些动摇的吧?只是那种动心,她惊觉地一再收起,一再否定——因为命不过二八,芳华无岁!
只是现在,冉子晚却压抑不住内心的蠢动:她是在意了,该死的在意着。
“”昔掌事原本托盛着锦帕的手一顿,她是听错了吗?她说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太后娘娘说的果然没错,做得自然也是没错——这女子果然在肖想玄歌!
“难道不是么?昔嬷嬷是过来人情之一字,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之于玄歌,难道说子晚不是和天下间最好的女儿么?咯咯”冉子晚笑得天真无邪,她说她才是玄歌的情之所钟。
“老奴听说,日前子晚郡主自请入云山,以妃妾之身侍奉云少主!既如此,那云山少主的妃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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