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班级那一小撮人,有能耐的,那就在一起玩。没能耐的,他们不屑同行。
而他为了挤进去,浪费了不少时间和零花钱。
他遇到外班小子跟他打听家庭情况时,他承认家是农村的,可他会补充。
他总是带着一大堆前缀和解释去向人讲述:
“我姐和我哥开饭店,我亲叔在京都是做大生意的。老家的爹娘没来京都,那是因为我弟得下学期才能转校来这面。”
毕成知道,他那是生怕别人瞧不起他。
他有时看到毕月会非常纳闷,还、还有些和毕月生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一丁点儿虚荣心都没有!
听听他姐说的那是什么,根本不掩藏曾经为了挣钱脚丫里面藏黑泥!
对,他就是讨厌这样的毕月。
他讨厌闪光点儿从不靠包装的毕月。
他甚至一度在和毕月争吵时,恨他姐活的太踏实!
他总想着,如果他姐有些虚荣心,哪怕一丁点儿、哪怕不像他这么强烈呢,她是不是也会理解自己?她是不是就不会对自己那么失望?
就如虚荣心,就像他毕成认为和毕月不是一路人一样
他现在平心静气问自己,也许前段日子他宁可让自己过的乱套的原因就是,他一度认为邱怀蕊跟他一样。
他承认,他曾经对邱怀蕊感兴趣,默默喜欢的很单纯。那就是因为那女孩儿长的漂亮。
至于后来,当他和罗刚他们那个圈子混在了一起,接触上了,他看着邱怀蕊在换滑冰鞋时,大脚趾的袜子有个洞
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建议出去溜冰时,邱怀蕊会显得不积极的原因。最新最快更新也看懂了她在换鞋时,会往其他女孩儿身后躲,更看明白了她的那份“强撑着”的若无其事。
有些喜欢,他们又有些像,他还有想让表面自强、其实内心自卑的人,真的活的很好的一颗心。
慢慢地,他装习惯了。
结果却是
姐姐忽然让他的生活多姿多味,而不再是省、省、省!
小叔的出狱,忽然让整个毕家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见那些眼里仍旧只懂得省钱的穷学生,当看到他的改变、眼中的那份羡慕。
然而可笑的是,他似乎在变幻莫测的大半年时间里,眨眼间拥有了很多,却可笑的是丢了自个儿。
毕成只穿着一件灰色高领毛衣,他站在硬座车厢的卫生间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闻着特属于硬座车厢的味道。
他看着那些靠在车座打鼾的人,头一点一点的瞌睡着;
他看着那些拿着干巴饼蘸大酱,正在一口一口吃的香的人;
他看着坐在过道处,身下只铺个报纸的大叔大伯们,侧过头看向靠在连接点抽烟的一帮中年老爷们,低头笑了笑,他忽然好想许叔。
毕月疑惑地看向推开包厢门笑的跟朵花似的毕成。
这出去转悠了俩小时,回来咋笑的像是招着啥了似的呢?
“咋的?捡钱了?”
毕成深呼吸,他仍旧是一副笑模样:
“那倒不是。就是吧,呵呵,不会再丢钱了。”
“噢?”毕月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巡视了一圈儿毕成:
“啥意思?”
毕成两脚蹬掉鞋,往铺上直挺挺一躺,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般:
“姐,我跟邱怀蕊分手了。别误会,是我跟她分手,可不是你弟弟被人甩。”
毕月惊愕地半张嘴。
毕成侧过头瞟了一眼毕月,怕他姐脑洞太大,再干出一会儿装溜达实际挨个车厢翻邱怀蕊的事儿,他沉默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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