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雕像舌战的时候,风如初一直站在边上一言不发,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死盯着雕像黑呼呼的脸,似乎能喷出火来,他起伏不定的胸膛里不知郁结着多少愤怒,这些愤怒像是随时会从他的七窍中喷薄而出的炙热岩浆,熊熊的复仇之火折磨着这个年仅十八岁的蓝发少年。
昔日仇人就在眼前,悲伤、愤怒、耻辱,无数种情绪瞬间攫住了年轻的风如初,他感到胸中的复仇之火随时会爆发出来。
左维忠这三个字在他心里已经被反复咀嚼了很多遍。每听见一次,心里对他的恨就增加了一层。
世界上只有两种名字会使人牢记不忘,一是仇人的名字,二是恋人的名字。
恋人的名字就如同放进嘴里的糖块,初时甜蜜,时间久了就渐渐融化,最后消失,所以说再深的爱恋也熬不过时间的打磨,岁月终会让你忘记那个曾经让你辗转反侧、痛彻心扉的人。
时间会让任何一个你曾经深爱的人成为回忆,而这回忆也会渐渐模糊,时间久了,回首往事的时候,会觉得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一层时间的灰。
而仇人的名字则很可能被铭记一辈子,甚至几代人,都为了复仇而生生世世地继续下去。
仇恨大过天,甚至很多仇恨,生生世世,都无法化解。
此刻的风如初,心里只有恨。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使得他失去了父母,变成了孤儿,而他原本贵为万叶国国王之子,本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每天在父母的呵护和无数臣民的景仰下生活,可是因为这个人,把他的一切都毁了。
那时的风如初尚在襁褓,而今他长大了,复仇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左维忠所做的一切,必须付出代价!
风如初手指雕像,怒道,“左维忠,你这狗贼!终于让我看见你了。”
雕像道,“俊雄贤侄,请息怒。你看咱们叔侄俩初次见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话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是我亲手给你洗的澡,我还是你的干爹呢。小时候的你,还真是个胆小鬼,我给你洗澡,你吓得哇哇大哭,奶妈洗也还是哭,最后换做你父亲洗,才不哭了。那时候的你,还真是个爱哭鬼,动不动就哇哇大哭。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你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左维忠说起这番话来,自然大方,如果不知道他和风如初之间恩怨的人一定会认为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在跟小辈话家常。
而我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在把风如初搞得家破人亡之后再次见到他时还能用如此镇定坦然的语气跟他说话,而就在左维忠给老国王的信里还要求金象国必须在三日里交出风如初这个罪人的余孽以正国法,否则直接派兵攻打金象国。
一个人要怎样的卑鄙无耻才能再做出如此兽行之后再笑眯眯地跟当事人谈心。
风如初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最好的朋友!左维忠,你这卑鄙小人,十八年前,你一手导演了那场战争,设计害死我父亲,篡夺我父亲的王位,十八年后,你又想杀了我赶尽杀绝,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雕像冷笑道,“俊雄贤侄,你这样说未免有点含血喷人,十八年前那场战争,完全是因为你父亲横征暴敛贪得无厌引发百姓和邻国的众怒引起的,你怎么能把导演战争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呢,我是因为平叛有功才被万叶国的百姓拥立为王的。实话告诉你吧,万叶国的国王我当之无愧,比你那软耳根的懦弱老爹强一百倍。”
风如初气得直跺脚,“闭嘴!你这狗贼,你居然侮辱我的父亲。”
雕像哈哈大笑,“俊雄贤侄,我并没有侮辱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就是个喜欢横征暴敛贪得无厌的昏君,你出生没多久他就去世了,你根本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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