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银装素裹,雪花落在穆希瑶的后颈,刺骨的寒意,都不及她痛彻心扉的万分之一。
寒风侵袭,她用厚厚的毛毯将闹闹包裹得严严实实,闹闹是妈妈临走前留给她的宠物,更是一直陪伴她的最好朋友。
穆希瑶回过头,看着她住了三年的地方,在这里她受尽身心折磨和屈辱,如今终于获得解脱,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口好痛好痛
早该清楚,自己和云策之间横亘着那么多误会,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可是偏偏不舍得。
就像冰与火交融,注定是毁灭的结局。哪怕火燃烧地再烈,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熄灭的无隐无踪。
罢了,全都是命
穆希瑶站在大门口,瘦弱的身子几乎要被寒风吹跑,奶妈陈曼,忍不住劝道,希瑶,外面大雪纷飞,天气恶寒,你快回屋
这场暴风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院里的大树都被压倒了,现在风雪下得正猛,出去一定有危险!
我,没关系的。
穆希瑶看了一眼两鬓灰白的奶妈,深深鞠了一躬,以谢三年来的照顾。
穆希瑶坚决地跨出门,冲进了暴风雪中。
希瑶陈曼看着那道寒风中萧瑟的身影,顿时担忧的不行,急急忙跑上楼,找到还在卧室里面色阴沉的云策,少爷
什么事?烟雾缭绕的卧室,云策靠在沙发上,满地的烟头。
希瑶她走了外面风雪这么大,我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您还是快去把她找回来吧
云策冷眉,神色透着一股戾气,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走。
少爷,您别再开玩笑了,希瑶她是认真的,真的出去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父亲又病得严重,您还是
不用管她!云策打断陈曼的话,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的扣子,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策根本就不信,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会这么轻易地离开。
外面风雪很大我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
奶妈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着,云策睁眼闭眼都是那个女人决
然离开的背影,他的心里隐隐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
三年来第一次,因为这个令他痛恨和不齿的肮脏女人,云策的心,产生了除憎恨以外的其他情绪
穆希瑶一个人走在风雪中,衣服已被融化的雪弄湿,手脚冻得僵硬。
闹闹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穆希瑶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呵护着。
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没用,连这么弱小的生命都保护不好,以后,她要拿什么守护病重的父亲
穆希瑶抬头看向远处,风雪打进眼睛,热泪刚滚下就带着寒意流进脖子,心中充满了悲伤,命运与她,开了一场又一场玩笑。
青梅竹马的地下恋情,因为一副莫名其妙的裸画,被曝光于媒体之下,切断了来往,而后,又因为一场商业角逐,他们彻底成了仇人!
她拼命想要握在手中的缘分,终究是如水一般从指尖流走。
云策的放手,让她也彻底绝望了。
眼中的视线逐渐模糊,甚至出现了重影,有些让她分不清,哪些是雪景,哪些是幻觉。
穆希瑶哆哆嗦嗦地向前走着,直到视线的前方出现云策的身影。
她感觉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慢慢地,向自己走来
大概是幻觉吧,穆希瑶想。
可是,心里却是那么的欣喜,哪怕是幻觉,穆希瑶也觉得足够了。
这一刻,克制已久的决然思绪,因为眼前的幻象,而全部溃不成军。
她抬眼望向灰茫茫的天空,少年的承诺在耳边响起:希瑶,等你长大以后我就娶你,给你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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