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有人教给凌墨棠一句话当别人抱怨或自嘲时,千万不能附和。
她谨遵教诲。
老爷子资历深他倒是有资格说流云宗哪里哪里不好,更有资历指名道姓的说流云宗哪个长老这般这般不好,但凌墨棠却什么都不能说。
“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老爷子无奈叹气深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凌墨棠,佝偻着背离开,凌墨棠莫名觉得老爷子有些英雄迟暮之感,正午阳光高悬,但老爷子身上只有无奈与化不开的冷。
静思堂在暖阳下折射出古色古香的历史沧桑感,掉漆的朱红色大门透出一点悠远,僻静的青石板小道不知被多少道童一遍又一遍的扫过,多年之后,曾今意气风发的人归隐此处,满腔无奈。
凌墨棠开始懂了,为什么老爷子要不断扫雪,要他门下的道童不断清扫门庭,只是因为他想扫干净心里的堆雪罢了。
老爷子同凌墨棠说的话,是偏激的也好是抱怨的也好,凌墨棠都一字一句记在心上,听不同的人和她说流云宗,看不同人的行为言谈,她的脑海里已经刻画出流云宗的大概风貌以及现状,流云宗屹立九州大陆千年,是修仙者心中的圣地,他的繁华已经延续至今,但事物有衰有败是不可改变的规律,流云宗的衰败正在到来,而存着安逸之心的人犹不自知。
膝盖上有着秦雪给凌墨棠准备的软垫倒是好受许多了,只是肩有些酸腰有些疼,要是能仰天躺着就更好了,凌墨棠望着烂漫阳光无所事事。
挂在枝头上叫喳喳的麻雀梳理丰满的羽翼,蓬松的雪屑落地又惊飞了这些胆小的麻雀,她数着从天幕中飞过的倦鸟,清华长老那张脸却突兀的出现在了凌墨棠面前,凌墨棠一惊立马挺直身板对着清华长老问好。
清华长老从身后拿了几本书放凌墨棠面前,她疑惑翻开书籍,上面是些关于这个大陆各种植物草药的介绍名为百草卷,清华长老居高临下看她,他那双小眼睛笑眯眯的“感觉如何”
凌墨棠思索一番面露难色“要命。”
“呵。”清华长老了然一笑“看来你还没学会说实话。”目光停留在凌墨棠膝盖处,软垫一角已经不经意露出,凌墨棠立马用衣袍挡住,对着清华长老傻笑打马虎眼。
“无忧昨日同你说什么了”清华长老无视凌墨棠撸衣摆的小动作,直切主题。花无忧是花姑的名字,清华长老是花姑的师叔自然能这样称呼花姑,倒是凌墨棠反应了好一会才道“花姑说我明白她为什么帮我,其实弟子不是很明白。”
清华长老捏着白胡子一如既往的微笑“那就是有些明白。”
凌墨棠不喜欢和老狐狸玩文字游戏,因为她觉得对方比自己精明。
“这儿的主人又和你说了什么”清华长老再问,不给凌墨棠反应的时间,凌墨棠反问“您是问住在此处的扫地老头”
“胡言乱语。”清华长老呵斥凌墨棠一声“那是无修尊者,论辈分就连我也要叫一声师伯,你还该叫他一声师祖。”乖乖,老爷子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无修尊者这个大腿凌墨棠决定日后一定要好好抱牢,她目露精光,清华长老干咳一声,凌墨棠回归正题“无修尊者和我说流云弟子各个意气风发,人才辈出。”她能将老爷子和她说的那些混账话告诉清华长老么,明显是不能。
清华长老脸上的笑意越发古怪“年纪不大,心眼不少。”一语道破凌墨棠胡说的事实。
清华长老喟然长叹“师伯他大抵是不甘的,也罢,你记着日后见到师尊定要恭敬些,不可怠慢。”
凌墨棠觉得清华长老罚她在此处跪着一定是有目的的,难道清华长老想将她打入静思堂内部和无修尊者套近乎
“这些书你且看着,莫辜负了大好时光。”清华长老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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