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手下弟兄,把洗嗽用具早已备好。中午又开怀畅饮,沙寨主言:“咱哥俩儿聚在一块也实属不易,您就跟我这儿多住几日吧?”刘掌柜道:“咱该说的也说了,该道的也道了,我明天无论如何也得走了,时间长了,家里不放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沙寨主起了个大早儿,叫人做好早饭,伺候三位吃喝完毕,沙寨主又拿出些银子送予刘掌柜,刘掌柜那里肯受,言道:“你们兄弟们干的事情,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得来的钱财不容易,我又不愁吃喝,我哪能收你们的钱哪?”
又道:“这几天,山寨上上下下伺候着我们,这三十匹马就留给你们吧,你们是用得着的。”沙寨主跟刘掌柜本不是外人,又见刘掌柜实在诚恳,不好推托,把马也就收下了。
沙寨主一边往出送刘掌柜,一边跟刘掌柜说:“以后这一路上,如有山高水低,可来找我,这一路上甭管黑道白道,都会给我个面儿。”送君千里总有一别,最后沙寨主千叮咛万嘱咐刘掌柜,给他打听他那失散妻儿的下落。
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没有任何惦念的,只有他的妻子和儿子是他牵肠挂肚的。
刘掌柜少了三十匹马,少了许多累赘,不到两天就到家了,做买卖,中途会发生许多未知的事情,早回来两天,晚回来两天,都是正常的,家里并没感觉到什么。
刘掌柜该走货还走货,该做买卖还做买卖,在办大事之余,并没忘记师弟所托之事,在延庆南山打听沙寨主妻儿的下落,有一天,有人告诉刘掌柜:“沙家那娘儿俩,嫁到关南‘南口’西南有一个叫什么“楼”的村子去了。”
关南,就是居庸关以南,居庸关附近方圆百里的人把“居庸关”以南的地方统称关南,把“居庸关”以北的地方统称关北。
刘掌柜得到了沙寨主妻儿的消息,就想到那个地方看看虚实。
一日,刘掌柜把张三儿找来,跟他说:“到赤城、独石口这条道儿,咱爷儿俩已跑有两年多了,道熟、人熟、价格你也熟,我到关南有点事儿,这次买卖,我就不去了,一路上遇到什么大事儿小事儿你就自己斟酌着办吧。”张三儿听罢欣然允诺。
因为要到天津采购货物,而刘掌柜也到关南,张三儿一行二人和刘掌柜是同路而行,到了南口才各奔东西。
刘掌柜在南口跟人打听:“附近是否有一个叫什么‘楼’的村子?”有人告诉了刘掌柜:“距南口西南十几里地有个叫‘土楼’的村子”刘掌柜骑着小毛驴子顺着奔西南的大道走去,走了有十几里,看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大土丘,土丘前面有一些人家,近前打听,这就是“土楼”,土楼村有六、七十户人家,问坐街的老头儿老太太:“可有关北娘儿俩嫁到这村?当娘的现在有四十七、八岁?儿子有二十六、七岁?”
老头儿老太太们开始时不知内中因由,以为在世的老头子找媳妇来了,都支支吾吾的推托不知。刘掌柜似乎看出了内中奥妙,编了个瞎话说:“我是他大哥,我几十年在外做买卖,今年从外地刚回来,过些日子还走,听说妹妹嫁到这面儿来了,想看看她,如果我再走了,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回来,也许今生今世就看不见了哪。”
那些老头老太太听到这些话,又看到刘掌柜慈眉善目,不像坏人,有那“快性”的老婆,就领着刘掌柜去找那娘儿俩,快性的人,把刘掌柜领进了一个石头围墙“葛针门 ”的院子里,冲着北屋叫了一声:“他栓子婶儿!来戚啦!”从那三间土屋里立刻走出一个妇人。
刘掌柜看到面前站着的妇人,头发多半已白,脸上皱纹一道挨着一道,实在不像个四十七、八岁的,找的人不知对错,不由愣了一刻。
院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小孩子一看门口来了生人,四支小眼睛滴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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