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了闲篇,一扯就是十万八千里,咱再折个孙悟空的跟头云折回咱们原始的出发地。
瞿老爷子向陈秘书说了这次来的目的,想把永宁原来存放钱粮的库房租下来。
当初永宁为县时,陈秘书随州官去过永宁,瞿老爷子说的这个地方他知道,房子闲着没有用,有人来租,当然是好事,可惜县知事这几天不在家,到北京公干去了,陈秘书没有处置的权力,陈秘书跟瞿老爷子说:“你过个日再来,县知事回来我一定给你禀报此事。”
假如县知事在衙门,陈秘书不敢说不在,假如县知事不在衙门,陈秘书又不敢说在,因为那阵儿的县政府,就那么屁股大的地儿,谁瞒得了谁呢,陈秘书说的应该是实话。
瞿老爷子寒暄几句以后,就走出了衙门,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办得不够妥当 ,心里很不踏实,他想,“今天不能回去,晚上到陈秘书家里得走一趟,把这事得砸磁实了。”
要想把事儿办磁实了,那就得把该说的话都得说了,有的话在县公署自然无法说,陈秘书白天在县公署上班,晚上天天回家,瞿老爷子把毛驴子放在南关的一个车马店,到街上买了一些礼品,无非是烟酒茶糖之类,回到店里,抽烟喝水等着晚上的到来。
太阳已经落山,瞿老爷子估磨着,陈秘书应该下班了,提拉着大包小包向陈秘书家走去。
前些年,瞿老爷子去过陈秘书家,因此不用打听。
陈秘书家,在北门内路东,药王庙街,瞿老爷子左看看右看看,看到没有认错门,叩门而入,陈秘书刚刚下班儿,瞿老爷子的来访,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官儿不打送礼的,何况他们以前又是朋友,些须吃食应该不算受贿,陈秘书快步迎出来,嘴里不断嘀咕道:“你老兄真是多礼儿!你老兄真是多礼儿!”
家里饭本已做好,那年月的饭食不像现在,家家都是大米白面,就是在县里当差的,小米干饭豆面汤,春天能吃上菠菜拌粉条子也就算上等伙食了。
既然是客,又拿了那么多东西,当然得改善一下,县城比乡村要强得多了,街面儿上有“肉杠 ”,随时都能买到肉,陈秘书让孩子到街上剌了一斤肉,打了一壶酒,让媳妇摊上几个鸡蛋,又炒了一个土豆丝子,炸了一盘儿花生米,这老哥俩就喝起来了。
人说酒越喝越厚,钱越耍越薄。
一个桌子吃了饭喝了酒,这话越说越近乎,陈秘书道:“咱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您没必要这么破费,转答一下话儿是我份内之事,您没必要多那个礼儿!”瞿老爷子道:“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孩子,我已有几年没来了,伯伯给孩子买几个糖豆大酸枣,这还值得一提吗?”
两位都是外场人,自然这话,说得是过得来过得去。
两位吃着喝着,免不了又说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瞿老爷子道:“自己不当差了,在家闲居,看着别人做买卖发了财,自己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论文化自己不比人家低,论天份自己不比人家差,自己家里又有两个顶梁柱似的儿子,为什么别人能干一番事业,自己就不能干呢,自己要干个买卖已经琢磨好长时间了。”瞿老爷子顿了顿又道:“我要干这事儿,还得要你陈兄帮忙哟!如果我发了財,我还能忘掉你陈老兄吗!”
陈秘书道;“这么点小事何足挂齿,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你给我落个底儿,那处房子你出多少钱?”
瞿老爷子略一思索道:“一年别超过三百块钱。”
陈秘书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了,你就听好吧。”
哥俩有酒障着脸,话越说越放得开,一直“拉钩”到快十点了才散席。
瞿老爷子回到车马店,他今天太乏了,没有脱衣服,盖上被子一觉睡到了大天老亮。
店掌柜的把瞿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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