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房的大头子,而能领导七、八十人,这已经是很不简单的事儿啦!而日本来了,靳大爷能很好的把握方向,坚决不给日本人干活,到国民党来了,能每月发给他退休工资,而来了,还继续开着他退休工资。
而他自己哪?虽然也在工厂干了几十年,可到了末了,还是个翻砂房里每天弄得焌墨油黑的小工儿,干小工儿就小工儿吧!谁让自己没那
个本事哪!可是啊,还有更背兴的事儿等着他。一步没赶上,步步都赶不上,就是因为自己给日本干了“一天”活儿,就不发给自己退休工资了,使得自己至今老而无养!
五先生尤其佩服靳大爷的人品,靳大爷替自己在工厂担了保,当有人举报了自己,工厂要靳大爷向他索回三个月的退休金时,靳大爷默默不语的让工厂扣了他自己的钱。
靳大爷在五先生心目中是个英雄,他觉得靳大爷是个志得意满的人,可是谁曾想得到啊!今日的靳大爷,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今日靳大爷的心情,比任何人的心情都遭糕。
五奶奶和五先生觉得今天是吃好饭的日子口,理应多喝水,可是谁料想,靳大爷只是出于礼貌,抿了抿,茶碗儿边儿,一口水也没喝,五先生和五奶奶不知道靳大爷今天怎么了。
靳大爷本想把刚才听到侄子说的话,跟五先生说一说倒一倒,把自己心中的仇苦跟五先生抖搂抖搂,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是“国家大事”,谁能管得了,只是平白无故增添许多烦恼,还是不说吧。
靳大爷在五先生家闷闷的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五先生对于靳大爷的举动,觉得莫名其妙,初一早上吃完了饺子就去给靳大爷拜年,靳大爷靠在背卧垛上,见五先生来了,只是点了点头,靳大爷一家人都“啷噹 ”着脸,五先生看到靳大爷一家人这样,觉得这里边似乎有什么事儿,问靳大奶奶:“这是怎么啦?大过年的?”
靳大奶奶听了五先生的问话,唉了一声,就把昨天听侄子说的话,告诉了五先生:“丫头她爸爸昨天就一天没吃饭啦,今天这不,还水口没打牙哪 !”
五先生听了靳大奶奶的话,才恍然大悟,暗忖,“怨不得,靳大爷,昨天在我们家一点儿水也没喝,原来是他昨天一天都没吃饭啊!这谁想得起来呢,大三十儿的,谁家不得吃点好的呢?”
五先生虽然也读过很多书,但是分媳妇这事,没见那朝那代有过这样的记录,但是以前没有的事儿,不见得以后没有啊!自家花钱买的土地却要凭白无故分给别人,这以前有过吗?不是也没有吗?现在不是也有了吗?五先生虽然称之为先生,但是拿不出先生的言辞来解释现而今的新鲜事物而宽慰靳大爷,看着靳家一家人唉声叹气,他也只能跟着唉声叹气啦。
靳大爷闷着一肚子心事和愁苦过着这个年,他这些日子老是做梦,梦见家里来了一帮子人,岁数大的把大奶奶领走了;来了稍年轻的把二奶奶领走了;再来一个把三奶奶领走了,自己的闺女、儿子,哭着、喊着,叫着爸爸,被人撕扯着拉走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叫着大奶奶,叫着二奶奶,叫着三奶奶,叫着闺女,叫着两个儿子,他急醒了,原来是个梦。
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看到靳大爷整日这样,精神萎靡不振,心里很是着急,二奶奶挺身站了出来跟靳大爷说:“你甭着急,甭上火,分媳妇我去,我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分给谁我跟谁走,都是人,我还怕他吃了我不成。”大奶奶鸣鸣的哭着,她已经伺候这个老头子一辈子,不知将来那个老头子是个什么模样?三奶奶不言也不语,她不相信她会被分走,她有着靳大爷的三个孩子,但她也最怕分走,她怕自己的这三个孩子带到人家家,会受到后爹的虐待,如果撂在家里,又怕受大妈和二妈的虐待,她的心在靳家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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