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二四章思念旧人想旧事还有比我可怜者(第1/3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我可谓可怜,但世界事务千奇百怪,还有比我更可怜者,有个孩子,离我们家住不远,比我小一岁,属牛的,在他没出生以前,他父亲就去世了,我实际见过父亲,但是不记得,他是真真正正没看见过他父亲。

    提起他的不幸,还要从他“大爷 ”说起。

    他们家老辈人和靳大爷家教好,靳大爷当了木工房工目,这家人有二子,也想去工厂上班当工人,结果是,这家人的大儿子,老往靳大爷家跑。

    靳大爷家驴圈原来在里院,草棚在外院,这家的大儿子一去靳大爷家,就从草棚里搓上一筛子草,筛好端到驴槽给驴添上;看到靳大爷家没水了,给驴搭上驮桶去驮水,看到靳家院子赃了,拿起笤帚就给扫院子,这个小伙子用意何在?靳大爷看出来了,他的举动实在感动了靳大爷,也是看着这小伙子实在有出息,就把这小伙子介绍到南口工厂上班了。

    因为这小伙子念过私塾识字,又有出息,经靳大爷推荐,在木工房里当了会计。工作不错,钱挣的也不少,又有靳大爷罩着,小伙子在厂子里也是心满意足。

    可是好景不长,日本占了中国,工厂归了日本人,靳大爷不上班了,小伙子的会记也当不成了,下去,到“房”里当了工人。

    转眼八年就过,1945年,日本人在中国,已是穷途末路,但他们是快死了的小鸡子,还要扑啦扑啦。日本人去西山扫荡,路过南桃花村南边的大道。

    这是夏天,天亮得早,这个当工人的小伙子,早起到地里劈高粱叶,日本兵看到他,向他伊哇啦喊话,意思是让他去给日本人带路当向导。

    可是他在地里干一阵儿活,还要去上班,不敢去到日本兵那里,钻了高粱地就跑,日本兵看他跑了,以为是八路,举枪就打,枪打在肚子,人倒了,捂着肚子往家爬,爬到大道边,有下地的人看到了他,把他背到家里。

    这家人当时,家里有三个小子,一个媳妇,还有老妈,老妹子;一个兄弟,兄弟和媳妇一家子分家另过。

    一大家子人看到家里这个顶梁柱,血里呼啦的给背了回来,真如晴天霹雳,抱着血人大哭。族人找来族长商讨应对办法,族长出主意,这是硬伤,中医治不了,只能找西医治,西医只有北平有大医院,族人凑钱,拿上钱,用大车把人拉到南口,在南口坐火车到北平,挂急诊,交了大钱,住进了医院。

    一伙儿穿着白大褂的洋大夫对病人进行检查,转而出来跟候在外面的家属言道:“这人不行了!肠子打断了!”

    族人和家属齐齐给大夫跪下,作揖磕头,言道:“先生!先生!您行行好吧,千万把我们这个人给救过来呀!不然这一家子人可怎么过啊!”

    大夫受家属感动,商量半天,言道:“好吧,我们再斟酌斟酌。”

    两个主事大夫窃窃私语转而言:“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治到哪儿说到哪儿。”

    “好!好!好!有法治就好!”

    大夫又言:“做这个手术得花好多钱你们家承受得了吗?”

    “您只要能治就行,我们想法凑钱。”

    “做这个手术,还要输血,输大量的血,这个病人血液是ab型, 我们这儿没有ab型 血了!法子只有你们的家属给输血,你们能作得到吗?”

    随病人而来的他弟弟走出道:“做得到,抽我的血!”

    手术进行着,弟弟的血送进了哥哥的血管,哥哥的脸色转了过来,哥哥酥醒了过来,不知自己在何处,问这是什么地方,言这是北平医院。

    一家人冲满着希望守候着,可是治病治不了命,只只过了一个礼拜,病人还是死了。

    病人死了,雇了个大车,从北平买了个棺材装殓上,又从集市上买了个大白公鸡捆上腿,放在棺材头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