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我的姥姥们(第1/3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我的姥姥家——临河,虽然紧挨妫河,但因它在妫河上游,没因修官厅水库而搬迁。

    严格意义上讲,我应该有六个姥姥,为何有六个姥姥?因为我有五个妈,我的妈还有一个奶妈,五个妈就有五个姥姥,再加上一个妈妈的奶妈,就是六个姥姥了。

    可是,我父亲的原配夫人和父亲的第三房夫人,连我妈都没有看见过。更甭说我了,妈都没见过,何谈得上姥姥呢?

    那么,那两个姥姥就不算数了。

    那么也就剩下四个姥姥了。

    剩下的这四个姥姥,一个是大妈的母亲,我也只是听说过,听说过的事情也只是她抱着一岁多的舅舅替我大妈这个十五岁的闺女相亲这么一段故事。

    而我二妈的母亲我也没见过,也只是听说过。她有过一段凄苦的经历,这段凄苦,她历经了七年。

    凄苦的起因是因为,她的老伴和她儿子在地里干活闹翻了,儿子从地里跑了,十三岁的儿子跑了,妈妈不知他在外面是死是活,外面下雨,她担心儿子在外边雨淋着,外边下雪,她担心儿子冻坏了,她整日呼唤着她儿子的名字(儿子叫铁牛):“铁牛唉!铁牛唉!娘身上掉下的肉唉!你可把娘给坑啦!你可把娘给害啦!你到哪里去啦?”她看到别人家儿子娶媳妇了,想到自己儿子如果活着也该娶媳妇了。

    我的这个姥姥娘家是延庆营城子村西五里的“炮上村”人,据老人说:“宅子选错了位置,选到了一个‘天坑 ’的地方。”先是大哥死了,紧接着的是爹娘双双离去,剩下一个二哥,把她一个八岁的姐姐送给了人家当了童养媳妇,把五岁的她送到榆林城一个表姐夫家里。

    表姐夫,是榆林城的教书先生,表姐夫教别的孩子念书,她也跟着学习认了字。

    解放了,村里来了工作队,一个工作队员住在她家,不知因何,工作队员要写一个薅苗的薅字,而他又写不上来,姥姥听说了,言道:“来,大娘给你写。”工作队员对姥姥发出了惊异的目光。

    这个姥姥并没活到七老八十,刚刚活了五十多岁就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呢?

    把她送到表姐夫家的那哥哥因听打板儿算命的先生说,“他们家的宅子不好。”不敢再在家里住,把家里的两个妹妹安置好了后,自己就上张家口打工去了,再也没有回来。姥姥的表姐夫把姥姥养大了,后来给她找了主出了聘,嫁到营城子,姥姥眼目前儿,已没别的亲人了,岁数大了又想亲人,一次,她到给人家当童养媳妇的那个姐姐家瞧姐姐,回家路过“炮上”憋不住想到自己原来的那个家看看,看到自己原来住的屋子已经塌了,窗户和门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满院子长满了蒿草,自己原来睡觉的炕,竟长出了小榆树,她想起了她小时候躺在炕上的被窝里;依偎在娘的怀抱里;坐在炕头子上,听娘讲故事,一家其乐融融的景像。过去那个温暖的家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她油然觉得异常凄凉,从此后,她满脑子总是闪现着她娘家那塌了的房茬子,满院子的蒿草从此以后,她萎靡不振,一病不起。

    后来就死了。

    我母亲的奶妈,我妈叫“妈娘”,我叫妈姥姥,这个姥姥我见过,但印像不深,她很憨厚,憨厚的近于傻,我姐姐比我大六岁,她对我这个姥姥印像较深,她说:“妈因为吃了妈娘的

    奶变得不像老刘家人了,而变成了跟她妈娘一样,那样憨,那样傻。”难道奶水还能改变人的性格吗?我着实不信这样的说法。

    性格趋于一致,肯定是由于在一块儿生活,相互影响,耳闻目染的结果。

    我的这个妈姥姥娘家在延庆南山,她们那儿有个红龙潭,每到五月十三老爷磨刀的时候都要开台唱戏,每到唱戏的日子,我这个姥姥要骑上毛驴儿,怀里搂上我妈去看戏。

    妈姥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