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然而然顶起了使唤丫头的觉色
舅舅、舅妈,虽跟外甥女不远,但总不如爹娘跟子女血肉相连,从小寄人篱下,伺候人的经历养成了舅妈坚硬的性格。以至于她当了娘后,不会象别的母亲一样,给自己的子女那么多温暖,而把自己从小受到的那些,在自己的子女身上重新上演。
舅舅家的舅妈非常厉害,表哥和表姐们,经常会挨那无缘无故的打,我住在舅舅家,经常会看到那样的情景,舅妈一手揪住表哥和表姐们的耳朵和头发,一手拿着笤
帚疙瘩,打一下问一句:“下次还敢不敢了?下次还敢不敢了?”直到哥哥和姐姐们告饶为止。
每逢此时,我会睁着那惊惧的双眼,缩在一个旮旯里,再不敢做声。
舅妈有个哥哥,跟着他的舅舅、舅妈也学会了抽大烟,家产荡尽,看见他妹妹长大了,使了三十块洋钱,把她妹妹许配给了我舅舅,舅妈已经十八岁了,舅舅家人还不来迎娶。
舅妈的哥哥看到婆家人不来迎娶妹妹,又打起了妹妹的主意,准备再使几个钱儿,把妹妹再许配个主儿,而舅妈的舅舅也黑上了外甥女,打算把舅妈卖给戏园子。
舅妈听到了这个消息,非常着急,给舅舅家去了一封信,告诉了舅舅家人:“如果你们不来迎娶。我可能就会变成别人家的人了!”舅舅家人看得此信,这才把舅妈娶回了家。
舅妈在舅舅家生了四个孩子,最小的比我大两岁,舅妈对孩子异常严厉,舅妈对她孩子的严厉,后来央及到了我。
我五岁时还吃奶,舅妈跟我妈说:“都多大了,你(指我妈妈)还给他吃奶,你出去干什么事儿多不方便呢?把奶给他摘了吧。”
舅舅虽然一人上班,养着六口儿人,但是他们家的生活,比我们这个孤儿寡母家的生活,还是要优越得多,每顿饭总要有一两个熟菜,熬或炒菜焌锅儿要放一点儿油,或许还有一星半点肉。趁着生活好,妈妈把奶给我摘了,夜里我想吃奶了,用小手去抱妈妈的,妈妈知道了,把我的小手拨拉开了
这样,一次,两次,三次,我吃不上奶了,也就把吃奶给忘了。
我摘了奶后,舅妈又跟我妈说:“出去干活以后就不要再带他了,上人家干活,还要带一个孩子,一个人干活,要管两个人的饭,搁着你,你乐意吗?”
一天早上,妈妈又去给人家干活,我正要迈门槛想跟上妈妈 ,舅妈给我两个表哥使了个眼色,我两个表哥揪住了我,我挣扎着,拼命的想跟上妈妈,我扑了出去,可是由于有两个表哥的撕掳和揪缠,我并没有能追上妈妈,而是扑到了,我扑在了门槛上,一半身子在门里,一半身了在门外,二表哥摁住了我的双腿,大表哥摁住了我的两支胳膊,我拼命的挣扎着,但是怎么也挣不脱,我拼命的哭,拼命的叫着,“妈妈!妈妈 !”但是妈妈头也不回的走了,妈妈不管不顾我,我委屈的打着嗝,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可是并没有感动谁,并没有一个人心痛我,舅妈在旁边恶狠狠的说道:“不能放他走!不能放他走!不能由着他的性儿!这孩子是惯什么有什么!我不信就改不了他这个毛病!”
如果没有舅妈,妈妈肯定会回来抱我,如果没有舅妈,两个表哥肯定不会死乞白赖摁着我,我会追上妈妈,妈妈也会抱起我的。
这一切的不愉快,都起源于舅妈,从此我就记恨上了舅妈,以至于妈妈再到南口去干活儿,只要我听说要住到舅妈家,我宁可在家里跟着婶子,一天,两天,三天,甚至一个月等着妈妈,也不肯跟着妈妈住到舅妈家里去。
等我再去舅妈家的时候,那是十年以后的事了,我已经十五了(虚岁),舅妈一家人,从原来住着的南口兴隆街的私人房,搬到了南口铁道北工厂新盖的官房子住了,一院两家人,舅妈家住一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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