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一个往人里学的呀？”

    那小子再也不敢偷家里的木料儿了。可是不上大洋马哪儿去呀，又是荤汤儿熬冻豆腐入进味儿去了，又没那耿志。他和另一个小子商量，上哪儿弄点儿钱去再拉拉馋啊！或者偷点儿东西，二人想来想去，有了，在福兴庄附近有个工厂，一九五九年动工，一九六一年下马，这个工厂建了半截没有建起来，场子上散乱着许多木料　，要偷出它点儿木料，送给大洋马，这不也能解决问题吗？于是乎，这两个小子合作，一个在墙里，一个在墙外，就偷起了这个工厂的木料，把偷来的木料藏在一个山洞里。如此，这两个小子以这些木料为资本。找大洋马好不快活了一阵。

    大洋马要盖三间房，木料制备齐了，石头也拉了眼看就要动工了。大洋马人缘好，村子里那二三十个光棍子，听说大洋马盖房，都来给她帮工。大家卖的都是十二份的劲头儿，人多心齐干得快，天房子就起来了。

    盖房子帮工不帮肚子，由于大洋马家盖房，管帮工人吃饭，大洋马家，粮食吃亏了，三口人就要断顿儿了，铁匠上生产队去借，生产队长开了队委会，借给她们家二十斤棒子豆儿，二十斤棒子豆儿仨人紧省慢省，十天吃完了，铁匠又去找生产队长借粮食，生产队长又开了队委会，队委会通过研究，说铁匠家盖房大吃大喝，铺张浪费，没有批准借给铁匠家粮食。铁匠拿着口袋蔫头耷脑的回了家。大洋马看不惯铁匠那个松相像，言道：“你还是男子汉哪？像个出了松的一样，遇到问题什么办法也没有，可惜哪个给你长！拿着口袋跟我走。铁匠拿着口袋低着头蔫蔫跟在大洋马后边。大洋马三拐五拐，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走到一家门前，噹！噹！噹！敲门，前来开门的是个架拐的人，这个人，解放前当过国民党兵，打仗炸掉了一条腿，干别的活儿干不了，可他也得吃饭，生产队照顾他，让他给生产队喂牲口，他家光棍儿一身材，没有负担，每年挣的公分，分的粮食，吃不了，这在其次，人都说他喂牲口，还往家偷牲口料，因此他家粮食总是有富余。

    大洋马到了他家，把口袋往炕上一撂，言道：“老娘一家子快饿死了，我家盖房别人都去给帮工，只有你一条腿帮不了工，你就帮我点儿别的忙借给点儿粮食吃吧！”架拐的人苦笑，言道：“说借好听，疥比大疮还痒痒。”大洋马言：“甭费话！灌粮食！”架拐的人，无奈的掀开了柜头子，把口袋放进柜里，用碗一碗一碗的往口袋里舀，舀了半天，没舀半口袋。架拐的人说：“够了。”

    大洋马棱眼儿言：“什么？够了？你看你，借你点儿粮食像剌你肉一样！你他妈玩儿老娘的时候从来没有够的时候！一边儿去！”大洋马拿起了架拐人家的洗脸盆子，往柜子里一杵，头伸进柜子里，两手把盆子搂满，招呼铁匠，挣口儿，这样结果，没费五六下子，一袋子棒豆子就满了。架拐的人看着自己的一袋子粮食心疼的言道：“这是借吗？分明是抢！”大洋马吼道：“费什么话呀！抢！就抢啦！杀刮存留有我一个人盯着！”然后转身对铁匠言：“你把粮食扛走，我留下对付他!”

    铁匠乖乖的把粮食扛走了，大洋马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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