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阻,可谓是风里来雨里去,老头儿的掌柜,挣了钱,又盖房子又置地,可老头儿却住着两间黑洞洞的小南屋,地没有三两亩,可他,却没有丝毫忌恨的意思,还逢人就说:“人家掌柜的受多大累啊!我没看见掌拒的脱光了衣服睡过觉,睡觉总是蜷着身子,睡觉时候还想着事儿哪!”
四清的时候,四清工作队动员他揭发解放前他给扛长活的那个“有钱人”剥削他的“罪行”,四清工作队这样说:“你解放前给xxx扛长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饥寒露宿,可换来的是什么,你到解放时,一家子口子人住的还是那两间小土房,地没几亩,可是xxx他家有
几口人哪?却有房子二十多间,地有几十亩,如果不是你给他拼死拼活的挣,他会有这么多的产业吗?他们家的产业都是剥削你得来的!”
四清工作队说得可谓入情入理,可是这个人呢,多少年来已形成了另一种观念,他跟四清工作队说:“我们这一家子口人,如果我给别人扛活,我养活不了,可是我给他扛活,他把我这一家子都养起来了。”
xxx很会用人,他知道,他做的买卖,他自己付出了智慧,而他请的掌鞭的,付出了体力,没他自己的智慧,财富不可能得到,没有掌鞭的辛苦,财富也不可能得到,他雇一个人付出了两个人的工钱,把掌鞭的一家子人都养起来了。
掌鞭的给别人干活一年能拿多少工钱,而给这家人干活拿到了多少工钱,自然他心里清楚,一家人衣食无愁,没有后顾之忧,他自然死心踏地去给掌柜的卖命。
后来四清工作队拿他没办法,给他扣上了一顶包屁地主的帽子
这个老头儿解放前伺候了一辈子牲口,伺候牲口有经验,成立了生产队,队里又让他来伺候牲口。
在那个阶段,从上到下都在抓革命,生产放在二位了,生产队想起了我养大的那两头大母猪,觉得它们两个养得那么肥,夺了社员嘴中的口粮,两个队长轮番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动员我把那两个猪卖掉。
可那两个猪养成那样,耗了我多少心血啊!说什么我也不同意。
那个喂大牲口的老头儿是生产队长的父亲,跟我在一个炕上睡觉,当我们俩都躺在炕上的时候,他会不厌其烦的帮助队长劝说我,把那两头猪卖掉,但他与队长说话的方式不一样,他说:“过去我给掌柜的当掌鞭儿,掌柜的说卖哪个牲口就卖哪个牲口,说要买哪个牲口就买哪个牲口,因为人家是掌柜的,咱们是伙计,咱们是听喝的,只能是人家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咱们不能拗着掌柜的,拗着掌柜的费力不讨好”
这个老头儿用他的方式在劝说着我,他是好意,虽然我不服,但我也没顶撞他,老头儿说着说着睡着了。”
这个老头儿可能打呼噜哪,眼还没有完全合上,呼噜就会嘚儿嗒嘚儿嗒打得满屋山响。
那应该是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底的一天了。
夜深了,我疲惫的大脑再也熬不过同炕老头儿那如雷呼噜声的强烈刺激,昏昏的休眠去了,由于周围环境的不安宁,大脑并没有完全休息下来,糊哩糊涂做着梦。
在梦里,有几个声音,厉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喝斥着我:“靳连富!起来!靳连富!起来!你装什么孙子啊!”。
我一半没有休息的大脑不以为然,以为那是梦,可那几个声音,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更凶神恶熬,凶神恶熬般的声音终于把我已经进入休眠的一半大脑细胞吵醒,我睁开了眼睛,在我面前,有三个严峻的面孔低头狞视着我,啊!原来那凶神恶煞般的声音是他们三个人发出来的。
这三个人我都认识,一个女的,两个男的,一个比我大两岁,两个和我一般大,和我一般大的,其中有一个是从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和我一块念了九年书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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