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来看病的人都是老乡亲,笑得眉眼儿更加舒展了。
你别看老先生的几个哥哥不成气候,可是他父亲年轻时可是有气候的,是百八十里地之内的“能”人儿,老先生的父亲人称“忠先生”,他“能”到什么程度呢?光绪年间重修花塔庙,花塔庙主持请他当总监理、总工程师,瓦、木、石,“做”照着图纸施工,那儿有做不下去的活儿,找到总监理总工程师,那监理和工程师,就会叽哩嘎咔乒乓五四的给做出模样。
老先生的父亲“忠先生”不但瓦、木、石匠的活儿样样精通,他还会油漆、彩绘,花塔庙保留至今的油漆、彩绘当初都是在他的监理下完成的。
忠先生可谓是多才多艺,但以上这些并不是他最喜欢和最擅长的,他最喜欢和最擅长的是什么呢?
是行医、把脉,给人瞧病,老先生自幼耳闻目染,年过十岁就跟着他爸学着给人瞧病,到了十七、八岁,医术虽然比他爸,还差着那么好大一截哪,但是家里来个把病人,号脉,他能号出个八、九不离十儿,药剂子也能下个八、九不离十儿。
如果他接着茬儿跟他爸往下学,那在中医这方面的造诣可就不可估量了,可到了十九岁这年,他姐夫请他到包头给他支应西药房那摊子。
她就暂时放下了中医改学西医了。
西药有西药的名儿,西药的名儿是什么,西药的功效是什么,都是用那些洋字码子标出来的,一般的中国人看这,如看天书,看不出究竟写的是什么。
可是老先生看得出来,老先生不用翻译,能够直接从那些洋瓶子洋匣子外面写的洋字码子看出里边装的药是管什么用的。
老先生与众不同的技能是从自己掌管西药房时练出来的。拥有这样技能的人在中国,二、三、四十年代是稀缺的,就是到了五十年代还是稀罕的。
五十年代的农村分乡分镇成立了“联营”,中国过去的农村哪有西医啊?百分之百都是中医,可是“联营”的药呢,却是中西合璧,乍进联营的人没有懂西医的,只有老先生,不但懂,而且懂得还特别精道,自然老先生就成了联营里的主力。
西医有西医的精妙之处,身体哪儿红肿高大,打上几针青霉素,青霉素把病菌杀死了,病也就好了。
而中医呢?也有西医望尘莫及的地方。
两口子干了架,婆媳生了气,气得鼓肚子翻肠,气得肚中积了气,不吃饭饿得慌,吃一点就撑得慌,这样的病西医无医可医,无药可治,可这样的病在中医手里,可是个手拿把攥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吃一点“开胸顺气舒肝和胃”,再不行来几剂汤药
在中医的理论里,有寒、火、气之说,这寒呀、火呀、气呀一没了,这病也就没了,这西医呢,大多病都归结成有炎症,这炎一消了,病也就好了。
可西医的消炎针往往治不了中医所说的由寒、火、气所引起的病。
而在农村,这种由寒、火、气引起的病又很多很多。
老先生自幼本来就跟自己的父亲“忠先生”学过中医,可谓是门里出身。中医这点子事是心里装着的。
他在联营里,看来的病人适合西医的用西医方法治,适合中医的用中医方法疗,联营里的先生,哪位也没有他治好的病人多。联营的领导看他医术好,给他派了两个年轻的徒弟。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眼看到了一九六五年,全国各部各门一个指示来了大四清,四清工作团来到了桃花公社,南桃花村的联营此时已变成了公社卫生所,不用查,老先生是明黵的富农分子,富农分子怎能占领社会主义的医疗阵地,于是乎,老先生就被清理出了卫生所。
老话儿说得好,家有千贯,不如有一技在身,老先生虽然被清理出了卫生所,但是他药到病除的名声在乡亲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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