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一母同胞的姐姐已经念书了,姐夫到我们家把这种想法告诉了母亲。母亲拉扯这么一家子人异常艰难,听说要把姐姐接走,非常高兴,而且他也听人说过,隔二里有个人家的姐姐嫁给了一个在外边做事的,把她妹妹接走了,接走了,就脱离了农村,如同有了前途,母亲迅速给姐姐办好了转学手续,我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就和大妈生的姐姐的姐夫来到了大同,在大同火车站倒了到矿务局的车,到了矿务局,又做着小火车钻了山沟,到了姐夫家。
旷工们的家都在两边的山坡上,两边的山坡上开出一堰儿一堰儿的地,在这一堰儿一堰儿的地上,盖了一层一层简易的房子,矿工们就住在这里,这简陋的房子,白天不十分显眼,到了晚上,就十分抢眼喽,晚上看两边的山上,星罗棋布的万家灯火,一收眼底,是个万般壮观的景像。
姐夫家的大外甥女是一九五一年生人,弟弟比他小两岁,一九五三年生人,亲姐姐在她家背着外甥领着外甥女玩耍。姐姐姐夫上班,两个孩子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为了自己上班也不能把妹妹的前途给耽误了呀?妹妹在家还念书来着,到了这里就不让念书啦?这于情于理讲不通,我一母同胞姐姐的念书又成了问题。姐姐、姐夫最后商量,让妹妹念半天书,看半天孩子。而哪一半孩子的时间由两口子轮番想辙,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姐姐的学习成绩跟不上了,而另一半孩子的时间?姐姐姐夫两口子,又要顾孩子,又要上班,实在是顾头顾不了尾,俩人又商量了起来,最后决定,把儿子弄回北京去让他奶奶哄着,每月给寄回几个钱去,不然也得给老人寄钱,这样既解决了哄孩子的问题,又没有多花费什么,什么问题还都解决了,真是一举多得。如此,母亲生的我的姐姐在大同煤矿呆了几个月又滚打了回来。
母亲对此很不满意,总是叨煩,还没捣乱的功夫大哪!又滚打了回来。
母亲提起这档子事,就怨不是亲姐姐的缘故,她又说起了隔村的那个把妹妹弄走的姐姐,弄走了就压根没让妹妹回来,因此人家后来成了居民户,后来参加了工作,挣了钱,竟给她爸爸他妈寄钱呢。可是谁不打自己的小算盘呢?我这个姐姐自然也要打她自己的小算盘。
大妈生的姐姐自打一九六六年回那趟家之后,已经四年没回娘家了。虽然在这个时候,我们不愿意任何人来我们家,但是姐姐是这家长大的,她来了,我们还是违心的欢迎着她,姐姐这次来不是为了串亲戚,是为她大儿子的事来的。她大儿子已经初中毕业了,当时毕业的学生,都是去农村插队落户,而她的闺女已经到山西的农村去了,儿子去哪里呢?姐姐想起了自己的娘家,她想让儿子到自己的娘家来插队,一 那里总是北京市, 二 那里总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跟那里有割舍不尽的感情,儿子在娘家插队了,她来看看儿子,顺便也来了娘家。
姐姐是这样想的,而我们是怎么想的呢?我们哥俩虽然解放了,但是两个妈妈,还是阶级敌人,天天上工还要向请罪。姥姥是如此,两个舅舅虽然不算阶级敌人了,但也是敌人的子女,外甥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优越得了吗?孩子的心情怎么受?我们生活在这么个环境里已经是没办法的事了,再看到一个跟自己连着血丝子的年轻生灵卷进来,他的心灵将如何受呢?我们实在不愿意看到孩子受委屈,他在别处受委屈,那是另一码事,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煩,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个孩子,小的时候我见过,那时我六七岁,他还不满周岁,我背过他,抱过他,那是我努力而力所能及的,可现实,把他弄到自己身边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我将是力所不能及的啊!我们全家都为姐姐的这一举措而踌躇,而姐姐又是那样想,这让我们全家陷在了两难之中,而更让我们犯难的是,队里来插队的人,都是上级派下来的,投朋靠友来插队的没有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