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欠收拾!”穆剑锋喊了一句,然后看向我,“杵在这里干什么?还嫌自己到的不够晚是吗?到你位置上去!”
我点了下头,坐到了高雄的旁边。
随即厉若承和穆剑锋也没再多说,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们的目光短暂相遇了一下,但是彼此看着对方都只是像看陌生人一般。不参杂着任何感情,至少厉若承是这么表现的。
可我的心里就和暴风雨似的,一会儿狂扫,一会儿平静,但是短暂的平静是为了凸显下一次的袭击。
其实仔细想想,自从厉若承那晚走后,我在阳台大哭了一场,之后的内心算是平静的。可是这种平静就是叫我不舒服,我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来,只想找个角落里发呆。
这算什么?
我以为一向学会克制的我,会是压抑着的伤心,毕竟这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人;可是事情完全是反的。我是喧哗着的平静,无从呐喊,无从释放,却无时无刻萦绕心头。
“尹惜!尹惜!”高雄用手肘推了推我,吓我一跳。
我脱口而出:“怎么了?”
话音一落,我就看到了穆剑锋已经暴怒的脸,他鼓鼓掌,笑着说:“我在叫您,尹小姐。”
从穆剑锋的嘴里说出这种话,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噌”一声站了起来,说:“我在,穆律师。”
“真是谢谢您给了我回应。”穆剑锋又是一笑,“现在?烦您把陈词稿给我的当事人。”
我立刻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把我昨天写好的陈词稿取了出来。想到这东西是要给厉若承,我的动作顿了顿,但是很快调节好后我就把东西递向了厉若承。
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不到半米,虽说有些距离,但是我弯腰再加上手臂的长度,他只要微微一伸手就可以接到,但是厉若承偏偏就是不接。
时间过去了几秒,我就这样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
一旁的谢宇有些看不过去,想要替厉若承接过去,可是他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厉若承的一记眼刀给打回了座位上。
随即厉若承轻轻开口,说:“送过来。”
我眉头一皱,看向了穆剑锋,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根本跟顾不上我这边,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绕开桌子给他送了过去。
这次我也不再顾什么礼貌。直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位置,然后转身就走,可谁知道他又说:“我不喜欢这样直接看一张纸,你把它放到夹子里再给我。”
我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心想这个时候不是逞口舌之争的时候。于是转身回来去拿陈词稿,但厉若承抢先一步拿起来递给了我。
他这个举动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又变得好心?我没想明白,也没必要去想,就伸手想去拿回来稿子。
可这一下,我明白了。
因为厉若承根本就不撒手!
我气不打一处来,和他在那里较劲儿,可是我的力气哪里又他大?
他微微挑眉,似乎是暗示我绝对不可能放手。而我也不甘示弱,一只手不行,我就两只手和他抢!
这时,只听纸张发出了那种类似撕裂的声音,我赶紧松了手。因为稿子只有一张,要是扯坏了,一会儿他开庭说什么?
不过我之前使的力气太大,所以骤然把力气收回去,差点儿没摔倒。
我知道我的动作有些滑稽了。所以厉若承笑了笑,说:“算了,我勉强这么看吧。”
我瞪了他一眼,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之后,穆剑锋说了几句,无非是拿出精神头来,不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带出来的是一帮废物。
他站在正中央,把自己毒舌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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