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也不说广东话呀?”
“驻京办每天都和广东深圳的人打交道,学得快。”
陈长勇暗笑,这样的解释,鬼听呀。
王副秘书长挥手道:“趁早叫她开路。”
邱燕说:“开不得。”
“啥叫开不得?我说了还不算数?”
“你说的当然算数,关键是我去说了,却不算数。”
“你说明白点,什么意思?”
“算了,说明白了让你怄气。”
“不行,非说明白了不可。”
“进人出人,我得给沈处长汇报请示不是?”
“是呀,说一声不就得了?”
“说不得呢。”
“又忽悠我。”
“这服务员是他小妹,你看说得说不得?”
“哼,你们这是近亲繁殖。”
“可不是咋地,我弟弟马上大学毕业,要去你手下,你亲口答应的哟。”
王副秘书长再次挥手说:“到时候再说吧。”
“可不是?到时候你不再在了。”
“我不在啦?我死翘翘啦?”
“你是神人,是不了的。我是说你到了贵山……”
“所以我说那时再说,不对啊。”
酒换来了。王副秘书长拿起酒瓶子验证着,说:“我在北京,差不多天天喝这个,口顺了。”
陈长勇第一次见这种酒,黑盒子上有个戴大帽子的老外,瓶子扁平,上窄下宽,紫绛颜色,看上去就像一个身着套裙的西方老妇女。酒水红茶色,味道怪怪的,微甜带辣,不可以一口喝掉半杯。王副秘书长指点陈长勇,一次小半口,将舌头打卷,让液体在舌面上滚动,细细地流进喉咙。
陈长勇不学,拿杯子也不大,顶多八钱,他一举手一张口,咕噜噜灌下。大城市的文明喝法他不接受,在县区喝酒,没那么多理解讲究,杯子选大的,没有杯子就用碗,一碰一碗,不喝就钻桌子底,图的就是快活。
王副秘书长摇头,他生活的层面与陈长勇的不一样,下县去的时间,一年也就七八天,而去大城市的时间,一年里有三分之一。
喝着,王副秘书长突然问陈长勇:“你的那个项目泡汤了?”
陈长勇大吃一惊,这个事怎么连他也知道?是不是邱燕给他说了。邱燕为什么要说这个事呢?因为这个事,有领导对他当县委副书记提出了不同意见,说什么几年搞一个废项目,也值得提拔?邱燕及时转告了他,建议他采取果断措施,携重金上门……事情过去了,他不愿意再提起。今天邱燕是怎么啦?又要拿刀朝这伤口上面捅?
陈长勇摇晃身子,淡淡地说:“这个事我不想管了,现在也不关我的事了。”
“那片土地就这样摆在那里啦?”
“没有摆,县里研究过了,准备退回去。”陈长勇低头夹菜吃,实在不想说这个事了,是人是鬼都在提它,好像全部责任都该由他一个人承担似的。
那片土地足足有二百五十亩。征拨以后一个季节都没有动工,原来的承包人就去下了种。陈长勇知道了,带了几个人前去阻止。一看地里站了不少人,为了扩大种植面积,还发生了争抢。工作人员分头劝说,这块土地是国家已经征用,任何人无权进来耕种了,种什么也都最终都没有收成的,一动工就要被毁掉,就不要浪费种子和劳动力了。
可是无论怎样动员,没有一个离开的,在地的中央,他们干得更起劲,没有谁停下来听一句,其中有一个头戴小草帽的,嘿嘿嘿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挥舞锄头,就是说,根本就在无视政府工作人员的存在。陈长勇火冒三丈,跑到他身边,厉声命令他快停下。那个人双手荷住了锄头,慢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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