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摇摇头,道:“三少,这儿是大爷的根啊。这人啊,年轻时候,恰如大鹏展翅恨天低,遨游四方,可是,随着岁月老去,青春不再,思念根源之心,便会日益临重......到头来,还是要回到原来的根。大爷一把年纪了,很多东西已经看透,繁华都市,也是一床一宿,华丽锦衣为别人而穿,山珍海味,也是果腹三餐,奔走繁华,游荡都市,最终却还是要回归原点这个根。大爷生性由来懒惰,不愿受那奔波之苦,所以啊,哪里都不去喽。”
白裙妇人和沈家主还是站着,他们的眼里,都露出一丝既奇异又敬佩的复杂眼神。
而白裙妇人的两个孩子眼里露出的却是另外的一种明悟。
不是冯家兄妹没有赚到钱,没有让他们的父母去享受繁华,而是,二老拒绝了。
只因为一个原因:根。
白裙妇人忽然插嘴道:“这里远离圩镇,大爷和大娘购买生活的时候,岂非非常麻烦么?”
冯大爷微笑道:“这点却是要感谢三少了,他已经安排了人,十天半月的,就会让人送过粮油鲜肉干菜来,而且,我们两个老头子手上还是有点钱的,碰巧有人上圩镇了,带一些小物品的,也不无可以的。”
白裙妇人点了点头,低头看向三少的侧脸,那张年轻的帅气的、如果不是一道疤痕从中破坏了些许的美感,应该是美到极致惊艳人寰的一张脸,而即便如此,他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和阳光的笑脸,已足够弥补他的缺失,更换上一种坚毅和沧桑。她的心窝居然莫名的一痛,眼神掠过一丝儿复杂,忽然身子一抖,打了个喷嚏。
三少扭头看了她一眼,白裙妇人有点尴尬了,原来,一路淋雨,她的薄裙早已湿透,虽年愈四十,却依然凹凸有致的美妙身姿展现无遗,对男人有极大的杀伤力。
沈家主也感觉怪怪的,别过眼睛看其他地方。
冯大爷抬起老花眼也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在烧火的冯大娘道:“老太婆子,拿件衣裳出来,莫让这孩子坏了身体。”
冯大娘站起来,迟疑了一下,向白裙妇人道:“孩子,过来这边先烤暖和,大娘的衣裳都是老太婆的,怕是不趁你的身体......”
冯大爷抬起的手也是在半空一凝,道:“这倒是......”
三少道:“老人家穿的又咋滴,这又不是上t台走猫步时装秀或奥斯卡红地毯,暂时取暖而已,有什么打紧?”
白裙妇人轻轻颔,道:“麻烦大娘了。”
冯大娘说了一声“不麻烦”,一颠一跛的就要去里屋找衣裳,三少赶紧站了起来,没有任何顾忌的走进了里屋,很快手上便抓着件淡灰长衫出来,顺手一抖展开,披在白裙妇人的身上,然后,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去灶台那边烤火取暖。
白裙妇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走了过去。
冯大娘笑道:“这孩子,倒是给大娘省却脚力了。”
她挪了挪位置,对白裙妇人道:“来,这个位子好,火气足。”
白裙妇人心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虽贵为大家贵族的女人,可是,随着父母双亲逝世,即便嫁为人妇享受到丈夫的爱,但是,那种被视为孩子的温情呵护,早已不在。
冯大娘的温情,恰恰勾起了久违的那一份心弦,刹那间,她的心灵仿佛要被脆化了那般柔软,心头一阵刺痛。
每一个人,都有ta的父母,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受到尊重,因为,当你剥夺了ta的生命的同时,往往就是间接剥夺了ta父母的所有幸福和希望。
白裙妇人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忽略了三少和两位老人家了些什么,最后,当她两个孩子把她拉起来之后,机械化般走出屋子,娇脸被毛毛细雨浇落的时候,她才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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