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泪水再也止不住哗然流淌,划过脸颊,掉落地毯,滴答轻响。
梦同学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看见了一双让他心碎的眼睛。
四目相对,同时微微一震,眼神之中,都露出一丝丝复杂,既像似扒手伸手被抓的尴尬,亦有隐藏深处的秘密遭到了窥视的彷徨,还有那心灵的碰撞振动引起的共鸣......
梦同学回过神来,挪到椅子旁侧,掏出手绢轻轻拭去那一张满面泪痕的脸,却是没有说话。
由不得梦同学不相信,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他不去擦拭崔罗莎的眼泪还好,这么擦拭,眼泪犹如决堤了一般,滚滚而下,霎时,泪流满面,难以遏止。
到得后来,手绢都能拧出水来了。
梦同学心痛的要命,只好哄小孩一般柔声道:“别哭了,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崔罗莎哽咽道:“你还会唱歌,别不是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罢?然后,你把我唱死之后,好不用再牵挂再念想了是吧?”
梦同学很是不满,道:“你怎么会对你爱的人那么缺乏信心呢,我最多也就是把人唱瘫痪了,决计不会死的,你只管放心便是。”
崔罗莎看着他的脸,伸出玉手,轻抚他的脸,自言自语道:“我心里很苦,你知道吗?”
梦同学点点头,轻轻道:“我知道。”
因为他的心也是很苦。
崔罗莎道:“不,你不知道。我明明想你念你,多么希望你在我的眼前,可是,我又是不敢面对你,害怕你再次的拒绝,再次刺痛我,再增加我的痛苦。”
梦同学抓住她的手,道:“我......”
他却是无言以对。
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他的自私,郭玉的芳踪隐匿,和仙子的不辞而别,都带给他极大的打击,为了避免再次受到伤害,他拒绝了崔罗莎,却偏偏冠与冠冕堂皇之理由,这不仅自私,更是无耻。
崔罗莎道:“今晚,龙魂鹄他妻子悄悄过来告诉我,你来了,那个时候,我有心远走开去,避而不见,不过,在她的劝说之下,终是打消了我的出走念头。”
梦同学心里暗叹,果然,世间一粒沙一颗水,都有其存在之意义。
倘若,不是曾经自己解救了龙夫人的蛊毒,即便是她多么善良,也决计不会那么卖力给自己充当说客,劝服崔罗莎的。
终于,崔罗莎收住了泪水,不过,眼睛还是水汪汪的,那脆弱的憔悴的眼神,直可把人的肝肠揉断。
她低低声道:“我这才知道,你打着要救人的幌子,深入苗疆,实在只是要给自己找我见我提供一个良好的借口......你,你真的好虚伪!”
梦同学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
本来,“虚伪”是个贬义词,但以梦同学以往的随心肆意所作所为,率性流氓行为,这个词怕是已经对他一种褒奖了——至少,虚伪,是为掩饰劣性行为服务的,最起码,表示他已经懂得隐藏懂得遏制,说明跟君子靠前了距离。
在另外一方面来说,掌握了虚伪,便标记着他的人生慢慢趋向成熟了。
或许,有同学要质疑:虚伪,不是和君子对立吗?怎么会跟君子靠近了距离了呢?
这么说吧,人性之中,天生善恶二念——不要听“人之初性本善”那一套,那只是古代帝王方便统治以儒家思想愚民的文化手段。
所谓君子,便是把善念无限扩大,完全把恶念压制了下去。而虚伪,也就是我们常常说的“伪君子”,也是在外人前以善念把恶念掩盖,展现谦谦君子风范。
两者之间,差异在何处呢?
君子坦荡荡,恶念被妥善的控制,便宛若把握住人生之舵,可以坦荡的走完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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