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赏银,每名口赏给四两去……叫他们这一路无忧,到了盛京也能立即就衣食有着。”
“皇上这仁举,上天自看着呢,列祖列宗也自看得明白。”
皇帝叹一口气,“所幸上天、祖宗们必定明白我的心意。”
廿廿垂首,轻轻转动腕上玉镯,“……只是,皇上仁心高远,这些宗室子弟却未必能学得会皇上的高屋建瓴。皇上总不能不防,兴许这里头有不安稳的,想要借机生事。”
“倘若他们出了京闹腾,倒也无妨;怕只怕他们要在临走之前,趁着尚在京中的机会,偏要闹腾一番。到时候儿咱们这一家子闹起来,岂不是叫天下百姓笑话天家去了?”
皇帝蹙眉点头,“爷已派宗人府贝勒等对这七十户严加看管……”
廿廿又忖了忖,“皇上只看管这七十户,怕是未必够的。”
皇帝微微一震,抬眸仔细去寻廿廿的眼,“……你的意思是?”
廿廿淡淡笑了笑,“皇上想,宗人府择定的这七十户,俱都是闲散宗室之家。这便自都是远支远派的不说,且并无爵位、世职,自己别说考个文、武科举,连个笔贴仕、章京、护军的也都无望……这便当真是上无祖荫,下自己也文不能捉笔、武不能拉弓的。”
“这样的人,便是再想闹腾,又能闹出多大点儿的水花儿来?况且还有皇上叫宗人府的贝勒们盯着呢。”
皇帝点头。
廿廿轻轻叹了口气,“倒是那些有爵位、有世职,在宗室当中颇具影响力的,且可能是近支宗派,更绝无宗人府看管之下的……倘若有这样的宗室想借机生事的话,那倒叫人颇有些防不胜防了不是?”
皇帝微微怔住,望着廿廿,有一晌说不出话来。
廿廿两手握住皇帝的手,“我知道,这样的话,总叫皇上心下难免难过。毕竟这些有爵位、世职的,本是身受皇恩,若是他们这样的尚且还要闹事,那当真是叫人心寒了。”
皇帝轻轻闭眼,“不过这样的人,从来都不缺……咱们这些年来,看见的、经着的,还少么?”
廿廿抬眸,“所以,皇上才不能不防啊。”
皇帝点头,“爷心下有数儿了。”
次日,皇上再下旨,命和世泰署理京营左翼总兵之职——这也是廿廿阿玛恭阿拉当年的职务,为步军统领衙门的副职,主管京城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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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的圆明园,最是景致怡人。
禧恩新娶的福晋进内谢恩。是惠恩的福晋陪着一起进来的。
因禧恩的身份有限,这位夫人见不到皇后、贵妃等,这便只到二阿哥这边儿来行个礼——毕竟禧恩元妻乃是佟佳氏,跟二阿哥福晋是一家子。
惠恩的福晋也是佟佳氏,见了二阿哥福晋,难免掉泪。虽说家中有了新人,但是对于佟佳氏们来说,心下却终究还是难受的。
“……早年我就劝她,便是我们是当嫂子的,可人家是正经的睿亲王福晋不是?人家是当家主母,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啊,你好歹要事事都与她争个短长去呢?”
“她却总不肯听我的,时时说‘睿王府又是谁撑起来的?还不是她们二爷,还有我们三爷么?那既然二爷和三爷撑起门户来,那家里的事儿,那当亲王福晋的也该敬着我们两个当嫂子的才是”……”
二阿哥福晋不由得微微皱眉,“她若这样说,那倒是她不懂事了。虽说长幼有序,可首先总要嫡庶有别啊。”
惠恩媳妇看二阿哥福晋一眼,便又叹了气道,“谁说不是呢?咱们跟人家争,哪儿争得过啊!回头来,人家不跟咱们一般见识,只将话儿直接递到禧二爷跟前去就是了,禧二爷得了话儿,回头来就劈头盖脸地倒将她给狠狠训斥了……”
“她原本是替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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