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管家疑惑,也不隐瞒,微微叹了口气,直接道:“种恶因于前,结恶果于后,算算日子,他也该死了,却没有想到是这种死法。”
老头子听的云里雾里,却很好的克制住了心中的好奇心,没有深究,这便是他在跟着老首辅的数十年间学到的东西了。
不该自己的知道的东西,永远都不要去探究。
好奇心可以杀死的东西,不仅仅是猫。
雷风恒本欲再说下去,见王伯这副模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终归不是父亲,王伯虽然看着风恒长大,却还是不能全然信我。”
老头子呵呵一笑,也不遮掩,略有些倚老卖老之嫌的出声道:“老爷便是老爷,这世上只有一个,以前是,现在也是。”
雷风恒也笑了,三分是无奈,六分欣慰,还有一分却是艳羡。
“王伯呀王伯,人人都说能跟着父亲是您这辈子的幸事,可父亲有您陪着,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呢?”
老头子咧了咧嘴,常年弯着腰,略有些佝偻的后背在这一刻竟好似微微的挺直了些,背转过身去,缓缓的迈过了书房的门槛,虽是笑着,传过来的声音却略有些哽咽,“王伯今日嘴馋,舔着脸想跟家主讨两壶好酒喝,可否?”
雷风恒笑道:“王伯馋嘴的时候,尽管来我这里蹭酒,若是懒得来,便只管自取,这里是风恒的家,也是王伯的家。”
“老喽,老喽,”老人颤抖的嗓音从院子中传来,“牙口都不好使了,如若不然,怎么都要跟家主你再讨一叠香香脆脆的花生米哟!”
随着老人走远,雷风恒又提笔聚精会神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良久,收笔,静待那纸上的墨迹彻底干了,将之对折,再对折,收入了一早便准备好的木盒子之中,抬起头,视线穿过了厚实的墙壁,望向北方
无边无际的雪原,低声自语。
“万事俱备,就只差这一道北风了。”
有通体红装的女子踩着猫步跨过了门槛,自以为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正定定出神的雷风恒的身边,本想给他个惊喜,却被男子突兀的揽入怀中,反倒吓了自己一大跳。
“北风?什么北风?”到底是教书先生的女儿,好歹不至于把他说的北风当成外头正催着雪落的北风。
雷风恒笑了笑,“自然是北边雪松原上吹来的风。”
女子白了他一眼,略显嗔怪的道:“当我傻吗?骗人也该找一个像样的理由,你这也太敷衍了些!哼!”
雷风恒被妻子的单纯逗笑了,两人成婚也有许多年了,而立都快过了近半,妻子的容颜随着年岁从指间流失,已不再如当年那般惊艳,可这单纯的性子却还是初见时的那般。
伸出手捏了捏妻子的粉鼻,雷风恒笑道:“你呀,可不就是傻吗?”
“那你还娶我?”
男子揽着妻子的手微微紧了些。
“我就喜欢傻的。”
……
紫坨山大约有千丈高,在整个王朝的众多山川之中并不算什么,但也确实不矮了,可若论起这山脉的长度广度,却并不如何大,山侧的松雪村与山北的紫山坨村直线距离算不上太远。
原先在沈冰的判断中,既然松雪村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怪事,紫山坨那边的情况应该也差不离才对。
但是当两人真个来到了这里,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因为间断着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的原因,家家户户无处可去,都躲在屋子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之外,紫山坨村并没有走失什么人,更没有什么神棍跑到村子里来说什么山神山鬼,献祭处子之类的事情。
非但如此,这里的人就连晚间紫坨山山上那些‘咚咚咚’的古怪声响也不曾听见。
自打两个人走出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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