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书房内。
司月拱手一礼,恭敬道:“公孙城主,司某适才对尊夫人多有得罪,烦请见谅。”
公孙赞闻言,眉头一挑。
“月掌柜客气了,某家知道你如此做,定然是有别的缘由。”
殊不知,公孙赞话里虽说得轻松,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若不是司月这番及时的请罪,他甚至已经在怀疑,对方是个故意找茬儿的骗子之流。
“既然城主能如此理解,那便好说,因为接下来,司某还会有更多得罪尊夫人的话要说。”
听到司月的话,公孙赞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好在其人身居城主之位久矣,喜怒不形于色的基本功,练得还算是扎实。
他登时便面露笑意道:“哦?月掌柜有话不妨直言。”
司月面露迟疑,开口道:“司某接下来所说的这些话,恐怕以您的立场来说,并不中听,还请城主大人见谅,不要责怪于司某。”
见公孙赞点头,她又靠近对方耳边,小声说出了自己对公孙少黎病情的猜测。
只待司月刚一说完,退离公孙赞身前,他便连连摇头,随即又言语否定了她的猜测。
“不可能的,月掌柜,内子并非无法容人之辈。
况且,阁下方才那般待她,她可曾生出丝毫恼意?我绝不相信,她会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对方的反应,比司月想象中要镇定得多。
见状,她便把先前公孙夫人交给她的那块手帕拿出来,递给公孙赞,直言道:“恰恰是因为如此,司某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块手帕上,沾有浓郁的寸香花香味。
很多女子都喜欢把这种花的花瓣,制成香料,贴身携带,想必尊夫人,亦是其中之一。
可是巧便巧在,令公子喜食热性的金叶参花瓣,寸香花本身却为寒性草药,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子房间内的香薰,是用醒神花和方根草调制而成的。
这两味草药,一为热性,一为寒性。
少黎公子身体羸弱,加之他长年累月,经受这两寒两热,四味药效相冲的草药摧残,能顺利活到这么大,也是实属不易。”
公孙赞闻言,早已不复先前的淡定。
他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询问说:“那若是果真如月掌柜所言,少黎如今昏睡不醒,又是何故?”
“这一点便更好解释了,醒神花的作用,本就是镇定安神。
而根据司某先前的诊断,令公子应是患有一种罕见的先天心衰之症,身体比寻常人要差上许多,加之公子这些年来,又吸食了过量的醒神花。
是以,他近来经常陷入沉睡状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城主真要细查此事,司某还是建议您,从夫人所用的香料来源,以及公子房间中所用的香薰出处入手。”
公孙赞拱手一礼,道:“在下受教了。”
司月复又笑着提醒说:“对了,城主大人,你府中的药园,便种有司某适才所说的那几味草药,长势还挺喜人。”
公孙赞闻言,急忙道:“哎哟!月掌柜,您可别拿我寻开心了,适才讲了半天,您都未提及犬子身患病症的解决之法,不知……”
司月摇摇头,视线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墙边书架上的医书,语气无奈道:“非是司某不肯帮忙,实在是……”
没等她说完,公孙赞便道:“在下懂规矩,只要月掌柜答应为犬子治疗,这满屋的医书,都是您的。
而且,您为犬子治疗的事,我绝不会对外透露丝毫,只说是在您的杂货铺中,买了许多药,进而缓解了犬子的病情。
您看,这个处理结果,您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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