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你可曾真心爱过我?哪怕一个时辰,一个瞬间?”
“曾未有过。”
“好,很好!”
那夜,火光宣天,梁国灭亡,皇家血脉屠尽,幽梦公主穿着嫁衣,纵身跳入云涯山。
后两年春,一支号称梁国军的队伍在云山涯异军突起,簇拥梁国血脉的幽梦公主。
军队日益壮大,势如破竹般直逼首都长安。朝廷多次下令让季风王爷前去迎敌。
可季风都置之不理,因为他要在这等她,等着她回来复仇。
那日春光甚好,一如初见她时般好光景。
梁军攻破了长安城,皇上拖家带口的逃离,一转眼,长安成了一座空城。
幽梦进入王爷府时,无一人,只有季风独自坐在庭院中,为自己酙着断头酒。
“拿命来!”
“好。”
刀光掠影,变幻万千。
幽梦始终不敌季风,逐渐落了下风。
在最后的一刹那,两人刺向对方,季风反转了剑把,偏转方向,刺偏了。
而幽梦的剑直直穿过季风心口。
注视着躺在血泊中的季风,幽梦眼神隐晦不明,血海深仇报了,却隐隐作痛。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季风拼尽全身力气,一句迟来的“爱过”飘散在风里。
幽梦偏转过身,霎时泪水滑过眼眶,泪流满面,却一声不吭。
季风最后留恋的望了一眼天,回顾往生。
好像看到曾经的他们,那些他在梁国做质子的日子,却成了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两年前,父皇以母后性命作要挟,要他大婚之日,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为了救幽梦一命,将其逼下云涯山,
早已在涯中做好准备,欲借假死之名带她浪迹天涯,不问世事。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涯中兵被父皇临时撤走了!
这些年也不知如何挺过来,宿夜买醉,也没有个醒来的时候。
书房中满地的纸,上头都有一句:“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只因那是她的名字。
幽梦抱着季风的尸首,谁来劝都无动于衷,抚摸着季风的眉眼,莞尔一笑。
到最后,我还是放不下你。
血染红裳,缓缓垂下眼幕。
大婚前,梁王给了幽梦一对同心蛊,让其将子蛊喂季风服下,以防后顾之忧。毕竟是一个质子。
听说母蛊一死,子蛊便会随之而来。
兜兜转转的纠缠。余下三秋,一秋送君离殇,两秋思君安好,三秋盼君归来。
讨一人之喜,愉一人之欢。足矣,怎还敢祈求些别的?
你若要来,风里雨里我都去接你,你若不愿,风里雨里都是过客。
独自偷愉,也甚是乏味,殊不知没了你,一切都显得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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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曾,对万物留有一丝希望,唯独与你,迟迟不肯感到绝望。
我想大概,尘世中也只有你与他人格格不入,不过也好,我可以从人海中一眼望到你。
我爱风花与雪月,爱那深夜与烈酒,最终,还是钟情于你的清淡小粥。
我真的很爱你,可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因为我仍会想你,但对于你的一切我不再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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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爱,不是没有争吵,而是争吵之后,爱还在。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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