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森感觉到十分对不起小孩,还是想带走这个小孩,至少自己可以照顾他。别说这个乱世里,就是正常情况下,这个小小的孩子又怎么能够安身立命呢?
小孩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一个安静之地,给自己的娘亲挖着坟墓。泪水不断地掉落,滴在干枯的土地上,一滴连着一滴,没有断绝。
孟繁森更加自责,帮着小孩埋葬了他的母亲。而这个小孩处理完这些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呆呆地看着自己娘亲的坟墓,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一轮满月挂在天穹,却与这悲凉的气氛格格不入。本是应该团圆赏月的时候,却恰逢这悲伤的境遇,让人怎能不黯然神伤!
穹月高悬殿楼上,曲宴安知过客心?
这一刻,万籁俱寂,好似山间的鸣虫与飞鸟都已消失得无踪无影,只留下这孤独的二人。
孟繁森坐在小孩的身旁,望着天上的圆月,追忆着儿时的年华,他轻声说道:“我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一个严厉的大哥,他为了我,东拼西凑,攒下了二两银子,只为让我读书,能有一番作为。后来啊,我被迫山上做了响马,再回去时,一切都没了。”
小孩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但也被孟繁森的故事吸引住了,不禁问道:“为什么都没了?”
孟繁森转过头来,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对他说道:“再回去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幽州遭了天灾,我的家人都死了。”
说到此处,二人都沉默了,只有丝丝的风声在他们的耳边萦绕,似乎在诉说着秋季的凄凉。
“后来呢?”小孩打破了平静,问道。
“后来?”孟繁森似乎不愿回忆那些往事,却看着小孩好奇的大眼睛,便又接着讲了起来。
“后来我心爱的姑娘找到了我,她说她要成亲了。就在她成亲的那一日,我居然去抢亲了。”
孟繁森不知为何,苦笑了起来。
“我也不曾想到我拥有如此的武功,力敌千军万马。可最后,她还是嫁人了。”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小孩问道。
孟繁森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懂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往事了。再后来啊,我去了长安城,却无意间救了当今的皇上,他还封了我为武状元和驸马爷……”
“武状元和驸马爷是什么?”小孩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武状元……就是一个虚名吧,至于驸马爷,就是皇上的女婿。”
小孩被孟繁森的话逗笑了,似乎非常好笑,这一笑,扫走了不少的压抑与悲伤。
“你骗我,大哥哥。你这个样子,怎么是皇上的亲戚。”
孟繁森看了看全身上下,也笑了笑,是啊,自己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被人当作乞丐才怪呢,还是什么驸马爷,谁又能相信呢?
孟繁森跳到了水里,他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这身上的泥土似乎与他粘到了一起,简直就是个泥人。
这秋季的河水未免太过冰冷,冻得孟繁森全身发抖,但是他也没有出来,还在清洗着身上的泥土。这河水再凉,还凉的过那颗沉痛的心吗?
孟繁森上来后,回到火堆旁,那小孩还在看着他,小孩说道:“这样子倒是干净多了。”
孟繁森之所以跳进河中,不是因为小孩嫌弃自己有些落魄,而是他不敢再往下讲下去了,那痛苦的经历与强烈的挫败感,让他难以释怀。
孟繁森看了看小孩,勉强地笑了笑,又继续讲道:“后来,我大难不死,遇上天降暴雨,地下河水上涨,把我冲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遇见了你们。这人生之路漫长,许多事都是我们难以预料的,哪怕最后孑然一人,但我们总是要满怀希望。”
小孩虽然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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