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不答话。她很明智,一点也不相信小邵。
“这样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想联络龙小姐,你直接找我好了。”小邵掏出皮夹,拿出他的名片,硬塞给这位书迷,他拍胸脯保证说“名片上面有我的公司和行动电话,欢迎随时找我。实在不好意思,龙小姐真的很忙,我们急着赶下一个行程,没办法再耽搁,真的很对不起。”
在恬不知耻的道歉和鞠躬连连中,小邵边走边把我往停车场的方向推。
我回头看了一眼书迷,她似乎明白某个最佳的时刻已经错失了,只是低着头,透过歪斜的目光瞪着我。她仍然笑着,但是没再纠缠上来。
我随着小邵,很快走到停车场,坐上汽车。
“你还好吧?”小邵边发动引擎边问。
“没事,幸好你及时赶到。”我松了一口气。
“我看,以后你最好还是尽量避免单独行动。你有多红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谢谢你喔。”老实说我分不清楚小邵到底是恭维还是抱怨,不过我还是说“我只是受不了那些制作单位,想出来透透气,抽根烟,哪想到外面更麻烦。”
“好啦,没事了。”小邵安慰我。
我没再说什么。不过汽车才开出停车场,小邵行动电话铃立刻就响了。
“喂。”小邵按下了通话键,又戴上蓝牙耳机。他边开车边对着电话说“嗯嗯,好,嗯,没问题嗯,一定当然,一定转告。”
小邵挂断电话之后,我问“什么事?”
“没什么,”小邵若无其事地说,“是刚刚那个女人。”
“她想干什么?”尽管我极力地让语气听起来若无其事,却感觉到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你刚刚是不是给她一条手帕?”
“啊,对了,手帕。”
“她要我问你,能不能保有那条手帕做纪念?”
我忽然有种直觉,猛然回头往车后看。果然她就站在停车场出口的地方。她一定看见我回头了,兴奋地对我挥舞着白色的手帕。这样的场面让我想起蒋宋美龄九十多岁最后一次应邀到美国国会演讲时,她穿着一身旗袍,也同样地挥舞着一条小小的手帕,向起立欢迎的国会议员致意。那样应该安静地待在历史中的画面活生生地搬到现实的街头时,无论如何,就是让我感到一阵坐立不安。
“还是,”小邵问我,“你要我把车掉头,开回去跟她要那条手帕?”
我的确不想把手帕留在她那里,可是更不想回头继续和她再纠缠下去了。
“不用了。”我说。于是我就这样面向车尾,在暮色中看着她的身影离我愈来愈远,直到那条晃动着的白色手帕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为止。
我问小邵“你曾经很着迷什么事情,或者人吗?”
“着迷,当然有啊。我记得初中年代,台湾的青少棒代表队得了世界冠军,我记得球队的当家主投就读我们隔壁初中(邵中兴是台湾人,后来跟随父母来到大陆)。我每天跑到他们学校门口去等他,跟踪他回家。想着如果他跟我说话,我要说什么,问什么,然后想着他会怎么回答”他笑了起来,问我“你呢?也当过粉丝吗?”
“我啊?”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一个女歌手。曾经有过一个夏天。当我抓着话筒拨打千方百计弄来的电话号码到她家去时,耳朵里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那种记忆和感觉
“对了,就刚刚那个粉丝。”小邵说,“她要我转告你。”
“什么?”
“她说她永远都会支持你。她说她要你明白,她是全世界最关心、最在乎你的粉丝。”
“然后呢?你就心软了?”故事讲完,坐在旁边的肖岚看看台上的主持人,已经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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