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不会忘记凡哥哥和濯哥哥的!”
宁子琰信誓旦旦的,跟顾一凡和易濯表明了自己的意志,眼里又不禁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犹记得,初来千晋国时,他只有不到五岁,
在他的记忆里,那时的他,许是因为第一次离开父皇母后及兄长,且又不适应千晋国的种种习俗,或是被欺凌,或是担惊受怕,他好像天天都在哭,像个小哭包似的。
后来,他慢慢习惯了,也学会了一个人独来独往,最多偶尔听朱总管说起焱傲国的故事时,会忍不住想念。
直到在书院遇见死女人……
再后来,他进了死女人的府里,好像一切都变好了起来,易濯哥哥和凡哥哥什么都让着他,从不曾有过一次争吵。与哥哥们相处的这一年,是他在千晋国最开心的时候。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们呢。
三日后,
焱傲国的使团便启程,
宁子琰以及服侍他多年的朱总管,及其原先从焱傲国带过来的下人们,也都跟着一起返回焱傲国。
而向凌作为千晋国出使焱傲国的使臣,一路护送宁子琰。
都城城门口,
华丽丝绸装裹的马车内,
着一身墨绿色乌金云袍,面色微白的宁子琰,低垂着头,牙齿紧咬着下唇,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姿态。
“我们已经出城门口了”
向凌骑着马,紧挨着宁子琰的马车而行,跟宁子琰汇报道,
突然,向凌仰头望去,看见城楼上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向凌顿时欣喜的告知宁子琰,“女皇陛下现在正站在城楼上,目送我们离开……”
女皇陛下昨日对他们说,不会到城门口为他们送行,三皇子好像因此而感到闷闷不乐,已经大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了。
而此时,女皇陛下却正站在城楼上目送着他们,三皇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但结果,与向凌预想的并不一样。
马车里的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马车的帷帘也没有被掀起。
就在向凌以为车马嘈杂,使得宁子琰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想要再次大声的告诉他时,一声极致压抑的啜泣声,从马车内飘了出来。
向凌霎时一楞,便也沉默了。
虽然三皇子对女皇陛下,从来没有用过尊称,总是不成体统的一口一个‘死女人’,但那何尝不就是一种他对女皇陛下的信赖和依恋。
女皇陛下没有到城门口来送他们,大概也是因为怕会失态。可终究还是舍不得,便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
良久,
马车的帘子终于拉开,
宁子琰泪眼朦胧的回望都城的方向,那巍峨的城楼,看起来已是那样的渺小,至于城楼上站着的人,已然辨不清模样。
“呜呜呜……”
宁子琰再也忍不住,放肆的大声哭了起来。
死女人说是男子汉就要忍住不哭,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啊!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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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紫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载着宁子琰和向凌的一行车马,渐渐走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后,才收回目光。
站在她身旁的凤景辰,执起她的手,手指相缠,却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了许久。
晚上,
凤紫与往常一样,宿在延寿宫,
却总觉得宫里好像冷清多了,空荡荡的,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凤景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不舍得了?”
“嗯,确实有点不舍得”
凤紫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养了一年多的小屁孩,说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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