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如此想着,一步步走回床边,合衣躺回了床上,但心里某处总觉得不妥。
倏——
屋内烛火又被风给掩灭,一同掩住的还有少女眼中一闪而逝的狡光。
呵?你说分就分了?哪有这么容易。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拓跋九歌心里咕哝着,罪恶的小手朝旁边慢慢伸过去,然而男人虽睡在床上,人却是压在被子上,断绝了她中途作恶的可能。
哟呵,道行涨了?
拓跋九歌眼一眨,作势扯了下被子,“我冷。”
拓跋渊身子动了动,侧过身面对着她,长臂横展下来。拓跋九歌小心肝扑腾乱跳,是要拥抱吗?
身上忽添了几许压力,又是一床被子压在了上方,如千斤巨石,压得拓跋九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还冷吗?”多么体贴温柔的语气啊
拓跋渊听到对面传来上下牙打颤般咯咯咯的声响,眉头微蹙,还冷?这小家伙几时这么不抗冻了?这天还没入冬啊?
“唉你身子骨还是太虚,看来明日得让虎奴再给你炖两盅补汤。”
“不用,谢谢您嘞”
还进补?呵呵,她现在浑身滚烫,兽血与怒火齐头并进,就差没把天灵盖给烧穿了。急需开闸泻火,或者来个人肉沙包让她扎两刀消气!
拓跋渊唇角悄然跃起,屋内依旧暗沉,但似现在这样的近距离相对,对方的轮廓清晰可见。他视线一遍遍描摹着她的轮廓,从眉梢c山根c鼻梁至唇畔,那小腮帮子胀鼓鼓的,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听不清楚,但好像有一腔的埋怨不能抒发。
拓跋九歌百转肝肠心里那个煎熬啊,恨不能把被子捅出两个窟窿将罪恶的魔爪探出去,又怕动静太大把这一脑子陈旧思想的美人给吓跑了。
她可不想今晚就被强制执行分床协议。
怎么办才好呢?
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忽然,眼前的黑暗浓了几分,一只温柔的大手盖在了她的脸上。
拓跋九歌一动不动。
拓跋渊回过神时,手已经伸出去了,她的脸好小,只有他手的一半,指尖抚过她眉宇间的褶痕,一点点将其揉开抚平。
“歌儿笑起来的样子才好看。”
心头哆嗦咆哮的怒火像被人用手扒开了一条缝,倒灌进了一缸香蜜,甜的她眉开眼笑,这黑灯瞎火的小叔叔怎知她皱着眉?
除非他一直在偷瞄?
拓跋九歌压制着自己狂飙上翘的嘴角,内心唾弃自己,意志力太不坚定了,敌人随便来点糖衣炮弹就瓦解武装了怎么行?
“小叔叔,最开始陷入沉睡那会儿我真的好怕,觉得自己就要溺毙在黑暗中了,直到你抱住了我,虽醒不过来,但我却感觉的到。”
少女忧伤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现在我们虽在一起,可我却碰不得你,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醒来的好。”
“又说什么胡话!”拓跋渊手微微一颤。
“对我来说,这三年只是睡了一觉,回头看一切都如昨日,停留在我十一岁那年。”拓跋九歌娓娓道来,情真意切。
半晌过后,旁边传来一声低叹。
被角掀开,一具温暖的男性躯体躺了进来。
“是我过分苛责了,你啊,终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是啊,我还是个孩子。”拓跋九歌泪眼汪汪的点头,手脚并用的伸了过去,用力抱住他,死不撒手。
拓跋渊:“”开始后悔自己的心软。
“歌儿,你的手不要乱动!”
“阿勒——这手怎么又不听我使唤了?”
拓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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