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到第八瓮灵液时,石室鼎倒悬的白水晶微微晃了晃,几缕细沙落了下来。
石室距离地面尚有十几丈,震动还能传递下来,想必此时地面的战况一定异常激烈,竹西雪心里已经忐忑,外面硝烟四起,自己却在石室底下伺机盗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再者她虽是大宗门出身,但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阅历浅薄,遇到这种本来就有些心虚。
攥着双手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道:“该走了吧!都不知道孙师伯他们怎么样了。”
葛地用“隔空摄物”之术灌满第九瓮灵液,抱着黑瓷瓮,淡然看着神色不安的竹西雪。
“进阴符宗藏宝阁前,听到冯天合喊了句什么,冯某请死战!显然就是要捅破天,不取温寄的脑袋绝不罢休,可是阴符宗也有十个修行半百年的老家伙,跟他们势均力敌,所以这场仗没那么快结束。
你想知道他们怎么样,我告诉你,此战他们中也会有人死。孙狗子让你来见世面,这就是世面。”
竹西雪气道:“所以你就在这心安理得的盗取灵液?”
“不然呢?”
“你”
竹西雪气得语凝,袖子一甩,用银丝百宝囊将已经盛好的九瓷瓮灵液包裹起来,化成精妙香囊,掷在葛牧脚下。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帮冯门主他们。你,哼,拿着你这九瓮灵液当缩头乌龟吧!”
说罢负气而去。
葛牧无所谓揉了揉眉角,将银丝百宝囊捡起来,走到半月形水潭前对影自照,轻声自语道:“这忙你帮的上么?”
竹西雪从地下石室出来时,阴符宗弟子都已经出了洞府,偌大的洞天里空无一人。
那些老家伙们打斗的余波将洞天壁垒撕裂出几个更大的口子,剑气c劲风c火光蔓进来,把阴符宗中央地带的几座木寨子摧残的七零八落,此时还冒着滚滚浓烟。
百余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中英法坛,从口鼻中流出的血液汇聚成了粘稠的暗红色血泊,沿着阶梯汩汩往下流淌,血腥气浓郁。
很难想象在科技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还能看到这种画面。
“冯天合——”温寄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呆望这副惨烈的画面竹西雪。
循声向往。
就见冯天合跌落在天坑涯壁的老叔上,左眼血迹赫然,从眼眶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直漫在胡须上,模样极为狼狈。
他的左眼几乎已经废了!
身被蓝袍的温寄从天空飘然而落,落到与冯天合齐平的位置,手掌一展,一道“大力罗刹符”直接落到了冯天合的腹部。
轰——
炽烈的光芒陡然爆发。
随后便见岩壁往内凹陷出一个三丈多的大坑,位于大坑中的冯天合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击大力罗刹符,小腿已经变形,显然是骨头被这段了。
“冯天合,用一只眼的代价挣脱了符箓牢笼,不得不说,你也算是个人物了,但你也就仅止于与此了,你手段已经用尽,伤不了我分毫!”
冯天合呵呵一笑,咳出了几缕血迹黏在胡须:“是,即便我苦修了五十多载仍跟你存在差距。”
“明白就好。”
“可是你不明白!冯某前五十载碌碌无名,但向来言出必践,损一眼如何?折断腿骨又如何?今天我说要取你头颅,就必不让你活过今天。”
气态雍容的温寄冷眼看着冯天合,抬手一指,“你这把老骨头未必有你的嘴硬。”
住手——
已经赶到几十丈外的竹西雪娇声大喝,身形凌空,结剑指向温寄后辈发出一道凌厉剑气。
竹西雪学了正一法门的两门绝学,一是五雷正法;二则是九式无量剑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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