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树下藤椅上, 白岐翻阅着一本诗集, 青衣素雅, 怡然自得, 引得路过的土匪频繁侧目。
百穆寨的土匪都是粗人, 如今寨中多出个神仙似的小郎君,勾的他们魂都快没了。
黑七跃上桌去抓盘中的葡萄, 兔眼偶然瞥向宿主正在看的书,不禁翻个白眼。
包着诗集书皮的书籍,书角下印着一排小字:宋王情史,双生姐妹篇。
‘闷骚。’黑七吐槽。
八卦不单只是人的本性,同样神也是的。
昨日哪座山和哪个神府的上神干架了?
前日哪个男神跟哪个男神暗中厮混被原配女神捉奸了?
在修行中无尽岁月里, 白岐平时就靠上界每日的八卦来乐呵乐呵。
“玉桓!”庞枢裸着上身,肩扛着一只黑毛野狼浑身汗津津的闯进院中。
麦色的皮肤, 土汗和血混合着黏在身上, 肌肉纹理分明, 仿佛野兽般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庞枢把野狼扔在地上,用手肘随意抹了把汗, 脸上带着炫耀和邀功的表情。
白岐合上书,遮住口鼻挡住被砸起的尘土。
“这只野狼正值壮年, 皮毛又厚又滑, 我剥下给你做床垫。”
白岐闻言眼睛微闪, “你一早出门, 是帮我抓狼剥皮做床垫?”
“你不是嫌床太硬吗?”庞枢说。
庞枢身上脏兮兮的, 血, 土,汗混在一块让他‘面目全非’,可他却仍咧着嘴乐的像个两百斤的傻子。
白岐的心尖似乎被针刺了下,他撂下书朝庞枢招下手,“你来。”
庞枢朝前走两步,但继而又退了回去,“我身上脏,先去洗个澡。”
庞枢跑的飞快,一副怕白岐等急的模样。
庞枢离开后,白岐望着地上的野狼,目光深邃仿佛陷入沉思。
黑七下地围着野狼转两圈,‘脊梁骨断裂,腹部曾遭遇重击,致命处是割断的咽喉,厉害。’
庞枢的目标是狼皮,因怕损坏,他不敢和它长时间缠斗,瞅准时机用匕首将其一击毙命。
庞枢跑到后山小河洗完澡又换身衣裳,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在从后山朝自己院中赶的途中,他遇见了张文官。
张文官虽入寨做了土匪,但仍长年一身儒雅的书生长衫,而他本身又生的眉清目秀,因此在寨内众匪中显得格格不入。
“枢哥。”张文官叫道。
庞枢随口应一声,脚下却不见停。
“枢哥!”张文官叫住庞枢。
“枢哥你当真要娶了钟玉桓?”
张文官是文人,饱读圣贤诗书,他觉得阴阳调和才正确,而断袖之癖,则是重逆无道。
庞枢皱眉扫了眼张文官,“不是娶,是成亲。”
他和玉桓皆是男儿,平日自己嘴欠一下便罢了,但在外面时他都会给予他最大的尊重。
“可他是男”
“有啥事日后再说。”不等张文官说完,庞枢撂下话便离开了。
望着庞枢的背影,张文官攥紧拳,拧起的眉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庞枢跑回自己的院内,刚推开卧房门,一把剑便从右侧凶狠的朝他劈来。
庞枢表情一凛,但熟悉的气息却让他生生止住反抗的本能。
“唰!”剑险险的停在庞枢咽喉前。
庞枢瞪眼‘恶作剧’的白岐,屈指弹开剑身上前拿走他手里的剑。
“你一个书生的手,平时翻翻书写写字就行了,玩什么兵器?”
“古往今来弃笔从戎的书生不少,不许我跟一跟风?”白岐反问。
庞枢把剑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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