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她应声去看。
哪里是什么白胡须,不过是积雪罢了。尽管她不屑于此,心底的欢愉却还是从眼底爬了出来,下抿的唇微微上扬。
她的小欢愉哪里逃得过他的眼。
“能搏你欢喜,是这石狮子三生有幸。”
他朗声笑起,一时间连马蹄都踏得轻快许多。独孤慕语怯怯地抚着生硬的马鬃,头一遭觉着这赤云如此通晓人意。
“慕语,有一事本王须得说与你知。”
“嗯?”
独孤慕语回过头去,他眨了眨眼,浓密的长睫覆住眼底的情绪。“我已着人将思思和修儿送去了独孤剑庄。”
他抬起眸审视着她,声音压得极低:“近日不太平......”
“嗯!”
他似乎未料想到她会答应地如此干脆,两手猛地拽紧缰绳。
“那日本王私自把他们带回府里,你急坏了,却也不曾有过责备之言。今日本王又擅作主张把他们送走,你依旧没有二话。”
她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把他们送走也好,如此你便没有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他的命门他的软肋,从来都是她!而孩子,他不过是爱屋及乌。
“慕语,我真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他轻声呢喃着把她圈入怀中。
今日这雪来得急,街巷里也没了往日的热闹光景,只寥寥数人匆匆而过。禤逸看着不远处相互依偎的身影,只觉得格外刺眼!
这些时日来安插在魏国的探子送回的多是他二人如何新影不离,如何举案齐眉夫妻情深,禤逸原以为他已经麻木了,直到今日他亲眼所见,才觉心痛如斯。
“穆亲王和王妃鹣鲽情深,当真是羡煞旁人!”
轻浮的话语响起,独孤慕语脸上瞬时没了先前的柔情。俗话说的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禤逸这个祸害,终究还是来了!
只见他负手而立,一袭石青锦袍赫然立于长街之中,衣袂随风而起。这般长身玉立的模样,又该祸害多少无知春心。
倘若他不出声的话,独孤慕语也不吝于夸赞他的风华英俊,可偏偏事与愿违。
魏文琰一手箍紧了她的腰,周身凛起杀气。
“风雪漫漫,禤太师好兴致!”
“王爷客气,若论起兴致,谁人能比得上王爷与王妃结伴赏雪来得温情。”禤逸无谓地摆摆手,相较起魏文琰的敌意,他做足了心胸广阔的样子。
“天寒地冻的,内人畏寒,就此别过。”魏文琰轻抚着她的手,再未看过禤逸一眼,说罢拉直缰绳御马。
忽然间,只一阵风刮过,禤逸便拽住了缰绳,微挑的凤眸染上了怒气。
“王爷急什么!”
阴沉的声音随之而至,他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独孤慕语,眼底渐渐升起笑意。紧接着他手便离了缰绳,抬到她的脸颊稍近时顿住。
“小慕语,许久未见,看来他将你养得极好。”
他惯了的油嘴滑舌,此时言语间恍惚有怜惜之意。
几乎是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剑便竖在禤逸颈边,而持剑之人正是魏文琰。
“你大可试试,看本王的剑,快不快!”
他淡淡地启唇。
禤逸嗤笑道:“在皇城根下行凶,杀的还是邻国太师?我该说穆亲王好胆量,还是不知轻重?”
“禤逸,一个你罢了,我夫君想杀便杀了!”
独孤慕语冷冷地开口,嘴角微挑着,只淡淡地扫了禤逸一眼,便垂下眸攥着魏文琰圈在她腰际的手。
“未免脏了这头一场雪,便不在今日取你的命了。”
每每想起那日魏文琰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她恨不能即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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