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吴婆子浅浅一笑,“其实,我只是好奇,春叶是怎么与婶子说的?让婶子特意跑这一趟。”
吴婆子愣了一下,明显是没想到招弟会这么问。
干笑了一声,却也没回答招弟的话,“春叶这孩子也算是我看到大的,这孩子心气高,不是个会受委屈的,性子倔强,比不得人家那种会油嘴滑舌的人。”
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就二翠的性子,三棒子都不一定打出个屁来,还油嘴滑舌的,也难为吴婆子这个知根底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春叶姑娘如今还没在我手底下做活,性子如何我倒也还看不出来,我过婶子说的什么油嘴滑舌的人,我手底下是一个没有!”招弟说的斩钉截铁,根本不给吴婆子转圜的余地。
甚至不等吴婆子说话,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想来那油嘴滑舌让春叶姑娘受委屈的人,是隔壁院子的,等着我碰着姐姐让她好生盯着,可不能让那不怀好意的人,坏了春叶的名声。”
招弟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听的吴婆子一愣一愣的,赶紧摆手说,“怎么还,还跟春叶的名声有关系?”
还是春叶这边先反应过来,用力拉了拉吴婆子的袖子,哭的声音却是更大了。
吴婆子这一边宽慰春叶,一边琢磨这话。
终于想明白后,脸跟着也沉了下来。
温家个余记的铺子,一共就这么几个女的,这莲莲姨娘与二翠都在招弟手底下做活,就剩下喜弟一人了。
她们总不好说是喜弟欺负人,那剩下的只有那些粗使的长工了。
瞧瞧春叶哭成这样了,要是说被长工欺负了,任谁都会多想。
“春叶回去与我说,招弟姑娘欺负她,我还不信!总想着,长的像仙女一样人怎么会是个心狠的,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确实是我想多了。”吴婆子双手换抱着胸前,还翘着腿在那晃悠,这样子分明在摆架子。
不要脸的人见的也不少,胡氏尚且能装装仁慈来,这个春叶连装都不装,直接靠着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还真少见。
“我就想问问婶子,春叶过来是做什么来了?”招弟微微挑眉,反而不觉得生气,手也不抖了。
“这还用问,是来做绣娘伺候东家来了。”吴婆子突然把腿放下,瞪着招弟,回答的那是一脸的不屑。
招弟缓缓的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咱镇上有好几个家里雇佣长工的,前些日子还听说赵老爷那把长工打的闹出了人命来,还有个童生先生,听说家里也是有规矩的,什么错做什么惩罚,都是要提前写文书的。就是咱们里正大人,手底下的做活的,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
“你说这些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吴婆子不耐烦的打断招弟。
这话正是问到了招弟的心里头去,“怎么没有关系,同是伺候人的,我瞧着春叶打扮的体体面面的,身上一点伤没有不说,从来了也没做过粗重活。别说我这个当东家的没欺负过她,就是真欺负了她,难道不是她应该的受的。”
说着说着装作厌烦的样子,直接把杯子砸在地上,“我们招的是绣娘,不是大小姐,要耍小姐去别处耍,在我这不吃这一套!”
吴婆子光瞪着个眼,温父还活着的时候,就格外倚重温大夫,连带着吴婆子也觉得脸上有光。这次温家出事,喜弟一个女人更是得指望吴婆子。
前些日子吴婆子虽然是里里外外的帮忙,可心里始终有一种优越感,甚至觉得喜弟就应该对她礼遇有加。
现在突然被招弟这么落脸,当时面上就挂不住了,直接拍起了桌子,“我好心的帮你张罗人,甚至把我娘家侄女都叫来了,早知道你是这个态度,你这铺子就是倒了,我也不会费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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