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阵风要把她带到何处去。她已经无所谓了。风吹了很久才停下,伴着呜呜的瓦砾晃动的声音,屋檐上的铃铛声响起一阵清脆。
“麻麻。”
在某个角落里,一个白白的身体爬过来。安宁想都没想直接扑过去,是他,即使屋里没有灯,外边没有光,她也能感受到,他是她的团子。
“团子,团子。”地上的干草堆发出声响。
终于,她摸到那柔软,带着体温的人。
“麻麻。”
虽说丸子那么,但也知道妈妈哭了是因为不开心。哭了一会儿,两人相拥而泣,安宁猛然想起白瑾羽应该也被带到了这。可是,这么久了,白瑾羽在哪里?
“团子,你见你爸爸了吗?”安宁含着泪。
“爸爸?”团子撇撇嘴。
“你没看到他,他没和你一起?”安宁换了个问法。
团子摇摇头。在安宁这样严厉的语气之下,团子乖巧地窝在安宁怀里一动不动。
安宁的眼泪刷的流下来。擦干眼泪,抱着团子站起来,凭着自己的方向感向前走。终于,她摸到一个类似门把手的东西。
“团子,我们去找爸爸。”
安宁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刷!”
屋外是晴天白日。蜿蜒的河,青山绿水尽收眼底。她站的地方类似于山顶上的茅庐,只不过那茅庐插上了数不清画着图案的旗帜。
怀里的团子探出头来。
一时间,天朗气清,好一处隐居的世外桃源。如果有一天,和团子,和白瑾羽……
安宁想不了那么多。彼时的和风朗日在她看来如同暗涌的波涛,和深沉无底的幽潭。她的手还因为惊讶呆在那,因为没有握到门把手。
“天地玄黄,万物重生,覆水收回,炎阳西起。神女降世……”门前一个穿着道袍留着短发的老头捏着手里的一颗珠子神神叨叨。
团子看到那珠子亮了一下,起身就要抓。
安宁一下子按住他。
“好了,祭典可以开始了。”那老人转身就走。在他身后是同样装束的年轻人,只不过,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只火把。
“什么祭典。”安宁慌慌张张地跟上去,却被一个举着火把的年轻人拦住。
“师傅,要直接到最后一步吗?”那人握住安宁的手臂,在安宁身上一点。
“麻麻,团子,怕……”怀里的团子突然一抖。
安宁身上一清,衣服竟然变成了素白的长袍,长衫,黑发被一只簪子挽起来,披在脑后。
团子也换了一种装束,倒是不哭了,只不过眼睛闭着,像失去了生气。
“你们干了什么?”安宁颤抖着手,探了探团子的鼻子,又被吓到似的缩了回来。
年轻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怜悯。
安宁闭了闭眼睛,把团子放到身后的干草上。看见屋子边上有一块断了角的木头,她操起来,用尽力气向前劈。
安宁含着泪,看着那木头照着年轻人的头。一种杀人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儿子就在她面前,被他手一挥给杀死了。
他还那么,刚长牙。只会喊爸爸妈妈。他总是乖巧地趴在床上亲她的额头。他喜欢馒头,喜欢把手放到她耳朵上。喜欢猪佩奇,喜欢她做的白粥。
她计划好了,再有三年就让他上幼儿园,给他买可爱的书包。可是……
都是他,一切都是他。
安宁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啪。”木棍直直砸下来,安宁虎口一阵痛,握着手蹲下来。木棍断成两半,落在她的脚边。面前那人,临风不动。
安宁不敢置信地抬头,眼眸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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