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把目光转过来之前，我按下了开关。

    又是一阵耳鸣声，这种声音让我的胃很不舒服，加上地下室里的恶臭，我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它定格在我身旁，我松了口气。

    这只鬼刚刚站立的位置在墙角，我亦步亦趋，一点点挪了过去。

    我从中间走斜线过去，脚下却并没有碰到尸体。

    四四方方的地下室里，可以把整个空间拆分成两个直角三角形，我走的就是两个三角形相交的那条线。

    这样就在不可视范围内，最大限度探索水面下的情况。

    没有碰到尸体，很可能尸体藏匿在墙角。

    所以我才走到女鬼刚刚站立的墙角。

    我四下摸索着，脸几乎贴在水面上，周围却什么也没有。

    空的。

    等到我站起身，却发现刚刚定格在楼梯口的那只女鬼不见了。

    “糟了！”

    显然顾着找线索的我没有算着时间，一分钟的时效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又处于敌暗我明的状态。

    我再拿出手机，刚打开摄像头，小腿却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向后一拉，我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手机灯光一闪而过，刚刚那个女人的脸此时就浮在水面上。

    它长发凌乱，还是看不清脸，两只猩红的眼睛却始终瞪着我。

    等我真正倒了下去，没有碰到任何物体，我从它身上穿了过去。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进入水底之前闭上眼，再狠狠吸一口气。

    我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按下最后一个手雷的开关。

    然后挣扎着爬起来。

    脚上的触感还在，它还处于具现化当中。

    没有丝毫犹豫，我手伸到水面以下，用手枪对准它的头，同时另一只手按在它的脖子上，我没有丝毫犹豫，扣下了扳机。

    小腿上的触感消失。

    就在此刻，我引发了共振。

    忽然的明亮让我眼睛难以适应，不得不闭上一会才得以睁开。

    地下室里亮着刺眼的灯光，几个被绑起来堵住嘴的女人在墙角无力地朝前方看着。

    她们居然看不见我。

    脚步声响起，她们目光被吸引到地下室台阶上，随着那个男人的深入，她们面部表情愈发惊恐。

    那个男人也没看见我。

    看来不参与这些历史事件，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身份来参与这件事。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口罩和墨镜挡住脸庞，根据身材判断不出来这是谁。

    叶局或是我父亲，都发福不少，他们如今的身材没有眼前这个人精壮，毕竟过了三十年，凭外表根本无法分辨他到底是我父亲，还是叶局，或者另有他人。

    我举起枪，然后放下，如果他真的是叶局或者我父亲，我没办法对他们下手。

    我绕到这个人身后，在他准备解开其中一名女孩的绳子之后一把扑向了他。

    对这个人而言，我就是鬼魂，在我没参与这件事之前我没有具现化，他看不到我，也无法攻击我。

    等我攻击他，就像鬼魂攻击人类一样，具现化出来之后他也能攻击我，但我有这个自信他没机会攻击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这个人先是吃惊，然后挣扎起来，直到我拿枪指着他的头：“警察！”

    他愣住了，等我摘开他的口罩和眼镜，我也愣住了。

    悲伤或是愤怒在此刻都变得无所谓。

    这就是我父亲，三十年前的模样。

    虽然变了很多，凭长相还是能分辨出一点。

    那一声爸卡在我喉咙里，硬是没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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