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逛了半个小时才结束。在街道边孟沁看到3路汽车缓缓驶来，她立刻跑了过去，没走出几步又回头对王子杨说：“再见，有缘再见。”

    王子杨挥着手说：“再见。”

    经过了第一次艺考的洗礼，王子杨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发挥的都很出色，他忽然觉得自己对程予玫的承诺可以兑现了。

    中央美院的艺考是王子杨参加的考试中最后一个，这也是张佳舒最重视的考试。经历了前几次漫长的排队，参加中央美院报名时王子杨特地提前一个小时出发，但是到达花家地时还是被眼前浩浩荡荡的队伍惊得合不拢嘴，龙摆尾似的队伍拐出了好几道弯。两个人足足等待了一个小时才拿到准考证。王子杨看到考号一栏写着002018，心里感慨果然如张佳舒所料，报名人数如此之多。

    王子杨身在学校时，师大附中对于穿着打扮管理甚严，艺术生中鲜少看到奇怪的装扮。来到bj参加艺考后眼界大开，在参加西安美院艺考时见到过穿着军大衣狗皮帽子追求复古的女孩，在中戏的考场上见过两只耳朵密密麻麻打了十几个耳洞的叛逆男。长了几次见识，王子杨自认为已经完全适应了艺术生对于“外在美”的追求，但是在参加中央美院考试时还是被推陈出新堪比惊悚片的怪异造型深深折服。这不是参加艺考，分明是异灵聚会。

    在零下十度的冬天里穿着漏洞牛仔裤腰间拴着二十斤铁链的男生一脸不屑的对旁边的同学说“你骂人呢？谁去xx美院啊，我只报了央美。”

    站在队伍外面围着一条红围巾看不出性别的人类一脸忧愁看着乌央乌央的队伍仿佛看着正在疯抢打折蔬菜的大妈，他（她）此刻内心的一定是：有什么可抢的，淡定些，优雅些，早晚都会轮到你。

    嘴里叼着烟头不停摇着二郎腿一幅谁都不要惹我的的女生，五句话中有三句都是以“我操”开头，仿佛很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社会人。

    看到眼前的场景，王子杨心中觉得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大神吧，半小时画出一张绝世佳作拍拍屁股走人连一个蔑视的眼神都懒得留下的大神。艺考当天，铁链男就坐在王子杨的旁边，素描考试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只听到他不停地叹气。王子杨好奇的瞄了一眼他的画板，上面只画出模特的轮廓，而且还是简笔画形式。在考试结束后，王子杨悄悄问：“你学了几年美术？”，男生自信的回答：“两个月”。

    对于这样的水平敢在报名当天大放厥词，王子杨从心底佩服他的勇气。

    一天考试结束后，王子杨和张佳舒乘坐地铁返回公寓，他把一天的见闻说给张佳舒听，张佳舒理智的分析到：“艺术生里面不乏自命不凡c眼高手低之人，他们对于艺术的理解不够深入，以为穿着奇装异服就是艺术，用外在形式来给自己贴标签，等十年后他们回看现在的行为，肯定觉得自己特傻逼。”

    王子杨为张佳舒的说法默默点赞。

    “不过他们的行为也能理解，毕竟大家都是高中生，看到与众不同的人就会去模仿，以另类来彰显自己的独特，这也就是艺术生常常被误解为怪咖的原因。”

    看到张佳舒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说的头头是道，王子杨问：“那你呢，从来没有模仿过？”

    “只有在初中时看到摇滚乐队的演出后满腔热血一时冲动染了满头的白发，回家后就被我爸剃成了秃子”，张佳舒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嘴里说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王子杨听完哈哈大笑，他很难想象理智的如同机器人的张佳舒也曾有过这样不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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