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大臣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屏息,心下感叹:不知究竟是何人竟能入得了孟将军的青眼。
“臣”
孟怀远撩袍拱手,跪于案前,面目沉稳,鹰隼般的眸子透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
夙玉放于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耳后垂髻被晚风撩起,现在正是乍暖还寒之计,而他衣衫单薄,此刻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拧眉抬头,不曾想竟与褚昭打了个照面,两人无形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咚——咚咚——”
碧池荷叶丛中,一阵低沉的鼓声携卷着浓厚的肃杀之气忽的将宴席上此刻的僵局打破。
褚昭嘴角勾着冷笑,无趣地支着脑袋,凤目终是由夙玉那张无所遁从的脸偏移至手中倾洒的美酒上。
夙玉松了口气,片刻间,后背已经被涔涔冷汗浸透。
一阵凉风袭来,亭台楼宇间点缀的灯笼刹那间全部熄灭,月铺银灰,夜色浓重,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在众人之间。
“怎么回事!”
孟怀远到嘴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郁结之计,一双鹰眼警惕地怀顾四周。
“御林军何在,还不快保护皇上!”
褚昭冷眉横扫,玉杯从手中迅速飞出,以千钧之力打在御林军统领的手背上,而他刚要出鞘的剑身就这么缩了回去。
玉杯碎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黑暗中压抑的骚乱被褚昭无形中散发的怒意震慑下去。
“都给朕退下!”
“皇上!”
孟怀远正准备劝阻,却被褚昭打断。
“朕说——退下!”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与孟怀远正面对峙,两人之间有如战火硝烟腾起,御林军夹杂在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夙玉见状暗中与台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稍片刻,一串紧密而又连绵不断的鼓声续续传出。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湖面荷叶随微风浮动,水波粼粼,鼓声渐弱,眼前一朵荷花闪着淡淡的微光伴着萧声,从远处飘来,苍凉如水c凄婉绝美,当你忍不住伸出手去接时,娇嫩的花瓣却一片片掉落,直至最后一瓣也凋零,只留下中间的灯芯,才会没入水中化成幻影。
一朵c两朵,越来越多的荷花灯出现在上空,而池塘里的灯芯也越来越多,一些忍不住的小宫女将手放入水中去捧那灯芯,却发现灯芯也是假的,不免疑惑。
褚昭轻抬眼睑,看了一眼身旁的夙玉,却发现他正在同一旁的小太监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些什么,夙玉忽然轻声低笑起来,虽然带了人/皮/面具,但还是掩不了一双灵动的眸子,熠熠生辉c光彩夺目。
简直该死!
“还是公公有办法,奴才佩服,不过那些灯芯都是假的,那荷花灯又怎会发出光亮?”。
夙玉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是真的”。
小太监大惊:“那公公也不怕被人识破?”
“你以为会有人跟你一样傻,一朵朵去接吗?”夙玉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脑袋,却忽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假装不经意间地瞥了一眼褚昭,而他正凝神望着眼前的幻景,奇怪。
“那公公c公公,舞姬何时出现啊?”
“急什么,喏,那空中舞袖的不就是了嘛”,
夙玉见小太监无意间揪着自己的衣袖,背脊忽然又凉了几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暗暗推开了他并拉开一定距离。
别问他为什么,呵,男人的直觉。
太监顺着夙玉手指的方向瞧了瞧,只见水中荷叶深处,一舞姬身着艳红薄纱手里攥着绫带缓缓而至,离得太远瞧不见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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