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当然认不出那个单词,但他清楚地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
“我知道你看不懂古语,下贱的劣等民,”洛法里安耸了耸肩,“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是的,对于把持着像杰斯帕·洛法里安这等权势的人来说,根本没有玩弄这种小把戏的必要。
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作出了选择。
对那卷任命书,迪昂伸出了颤抖的手……
*
但他没能碰到那份任命书。
“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有多恨我。”
一边摇着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洛法里安将任命书抽了回来。
“不不不,可没有这么简单。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臣服,在你表达出那样的意思之前,这可不行。”
“……您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低着头,光照的死角掩藏了他脸上的阴霾。
“你要用舌头清理我的鞋底。”
洛法里安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是在犹豫吗?”
连滚带爬地,迪昂当即扑到洛法里安的脚边,抱起他那沾满泥尘的铁靴,伸出舌头,仿佛饥饿的野狗一般迫不及待地、用力地舔舐下那上面还夹杂着草根和不知来历的污垢,将它们尽数咽进腹中……并着……从脸颊滑落下来的,苦咸的泪水。
“匕首还在你的脚边,迪昂,你随时可以把它捡起来。”
洛法里安轻描淡写地提醒道。
“……不……”迪昂抬起头,稍稍停下了嘴边的活计;他一边流着不争气的眼泪,一边对洛法里安露出臣服的笑容,哽咽着,笑着说,“……能侍奉您……是我的荣幸……”
“很好,我卑贱的军械师。如果你表现得好的话,我或许可以提拔你做我的弄臣。”
“……我会……尽力令大人满意……”
残虐的伽洛尼人仰起头,放肆地高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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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时,费兰多卡萨,宽敞而宏大的安纳托德拉宫(teraanaltodra)——这里是用于接待来自帝国其他地域的要臣和贵族的宫殿,也是圣城的第二大宫殿。
“哦呀哦呀?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可爱的莉安小姐吗,原来在这儿呐?今天这是怎么了?要出门吗?!”
“别大惊小怪的,姐姐。”尽管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莉安还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平伸开手臂,正任女仆为自己穿披上符合身份的华丽衣装。她至少有足足半年没有穿过这件衣服了。
“我敢说,不论美丽还是才智,伽尔撒已经没有女孩儿能比得上现在盛装的莉安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讨厌这种麻烦的衣服。”美艳动人的小姐皱起了眉头,正在这个时候,女仆们正仔细地为她的衣服捏出整齐的褶皱,“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根本就是不需要的。”
“好啦好啦,虽然这么说着,你不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了吗?”
姐姐一边安抚着莉安,一边走过去,拿起挂在镶金枝架上的狐皮披肩,好好地搭在莉安的肩上。
“让我猜猜看?是舞会吗?”
“猜错了。”
“哈?你不是要去兰吉尔公爵举办的舞会吗?”
“猜错了啦——你知道我讨厌说第二遍,姐姐。”莉安一点也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
“啊哈?你没打算去兰吉尔公爵的舞会和晚宴?真的吗?”已经坐在一旁的姐姐瞪大了眼睛,“这可是那位温柔英俊且年轻显赫的公爵大人,亲自写来了邀请函的哦?你确定不去吗?”
“他肯定发出了不少邀请函,不会在意这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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