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莉丝的家坐落在梅耶撒的东面。穿过小镇中央的集市,拖着一身肉腥味,捂着耳朵路过几乎永不停歇地传出恼人拉锯声的木工铺子,没走几步就到了。
说是家,倒不如说是店铺。陈旧的c布满缺口的招牌上歪歪扭扭地画着毛线团的图案,但上面的字迹却非常工整漂亮;年久失修以致于有些松动的木质门框,弥撒铎一推门仿佛就要散架下来一样,发出“喀”的响声。斐莉丝的母亲,她唯一的亲人,就靠着她过世的父亲留下来的这个手工毛织店铺养活着一家两口人;由于人手有限,她们家里也雇不起额外的工人,懂事乖巧的斐莉丝时常会帮助母亲打理店里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梅耶撒是个出门碰不到生人的小镇,镇子上的居民也会经常照顾这对母女;尤其是弥撒铎的父亲c老好人内安德先生,平日帮助她们很多。
“夫人,斐莉在家么?”弥斯一进门就四下张望着,他冒失的脚步在松动的地板上踩出了不小的响动。看来斐莉丝并没有在帮着母亲打理店铺。和外面破败的景象相比,店铺里面的情况倒是井井有条——虽然境况并不宽裕,斐莉丝母女也都是非常爱干净的。
“噢,是弥斯啊。”依然在忙着工作的斐莉丝的母亲从纺车后面探出头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做完清洁以后她就一个人回房了。她最近似乎有点不太开心,我还在想你们俩孩子是不是吵架了。”
“我可以上去找她吗?”对斐莉丝不开心的原因心知肚明,弥斯还是腆着脸皮问道。斐莉丝一向是个羞怯的女孩子,就算心情不好,也通常都会憋在心里的吧——幸亏如此。
不知道她母亲知道自己把女儿弄哭了,会不会马上赶他出去。弥斯有点忐忑地想。
“当然咯,去陪陪她,这样她的心情也许会好一点。”母亲对弥斯笑着眨了眨眼睛,“快去吧。”
斐莉丝家里只有一个卧房,位于二楼,里面只有一张床,平日挤着她和母亲两个人——那是在斐莉丝的母亲没有熬夜赶工的情况下。
弥撒铎迈着急促的步子爬上嘎吱嘎吱的楼梯,跑到那小卧房的门口,试着推了一下。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不知道是一直反锁着,还是听到自己来了以后才反锁的。
她果然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啊。弥斯想着,轻轻地叩门。
“斐莉?你在吗?”
这当然是废话,她当然在里面,只是不想理自己罢了。弥斯想。
“斐莉,能不能开开门让我进去?”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斐莉求你了,让我和你说说话吧”
弥斯连续地敲了好几下,但是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至少听我把话说完至少给我个机会我已经知道我错了,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斐莉”弥斯有点急了,趴在看似脆弱的旧木门上用力地拍打着,声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起来。
这么大的声音,斐莉丝的母亲应该也听到了吧
但是为了完成今天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他今天必须见到她。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我要走了!让我最后见你一面吧!”弥斯对着门里面喊道。
毫无预兆地,猝不及防地,门突然开了。
趴在门上的弥斯没来及反应,将门后满脸泪花的斐莉丝扑倒在地上。
斐莉丝的卧室小而低矮,几乎站起来就能摸得到天花板。堪堪能容纳下两个人睡下的旧木板床上铺着一层还算厚的白褥子,弥斯坐在上面的时候并不硌屁股;床边是一个木质的两层抽屉柜兼桌子,并不大,看上去也已经用了许多年;抽屉柜的第二层打开着,里面放着的是斐莉丝的衣物,很少,但摆放得都很整齐——她总穿着差不多宽松的白色衣衫;抽屉柜的上面摆放着一盏圣灯,灯罩外面歪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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