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手里有延佑帝授意他便宜用事的秘旨,也一点不叫人意外!”
辰州洗氏对叙州再警惕、忌惮,即便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也不敢猝然针对叙州做什么动作,但要是他们手里有延佑帝杨元溥的秘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在削藩战事前期,辰州洗氏被当时改编为武陵军的叙州州营打得很惨,洗英三个儿子殒命战火之中,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历经削藩中后期战事、收复金陵诸战的淬炼,辰州番营的战斗力提升相当可观。
无论是杨元溥的直接支持,还是辰州番营战功卓著,理应受赏,其兵甲战械短缺的窘迫局面,也已经得到彻底的改善——杨元溥甚至将一部分战俘及家小流放到辰州,对辰州洗氏进行加强。
除了雪峰山驿道另一侧的柴建所部外,辰州番营可以说也是对叙州有一定威胁的存在。
郭荣、高绍都看向韩谦,冯缭虽然没有将话说透,但透漏的意思还是比较明确的。
他们既然很快就能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他们暂时就不宜有更多的动作,以免真的授人以柄。
要不然的话,叙州陷入孤立,即便辰州、业州以及邵州的柴建所部无法通过雪峰山驿道,对叙州造成实质性的军事威胁,但只要封锁沅江上下游的水道,封锁住雪峰山驿道,叙州就会变得极其难受。
而他们达成敲山震虎的目的之后,对思州境内的形势发展静观其变,即便杨氏成功镇压天平军叛乱,多少也会伤及元气,形势也是对叙州极为有利的。
在冯缭看来,这才是身为枭雄,应该有的阴狠果断。
韩谦整理凌乱的书案,却似乎没有听懂冯缭的话外之音,自顾自的说道:“不能说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就不去管谭育良他们死活了。”
冯缭看了高绍、郭荣一眼,心想该说的话他都说了,最后的决定权在韩谦,他不会跟韩谦争论什么。
韩谦看了冯缭一眼,问道:“你这家伙心里是不是对我的话,多少有些不屑一顾?”
“冯缭不敢。”冯缭说道。
“我韩谦提出等贵贱一说,势必有人会想,既然人都等贵贱了,又怎么叫他人听命于我?”韩谦袖手站到窗前,悠然说道,“是啊,我倘若对别人只是利用,将他们当成可有可无、任我摆布的棋子,而不敢担下责任,确实不好意思叫他人听命于我呢。”
冯缭、高绍、郭荣却是一震,他们确实是没有考虑到这么深的问题。
韩谦无意纠缠这个问题,继续说道:“杨行逢这个人,我们都没有直接接触过,其实并不那么简单——我们还是要多研究这个人。”
杨氏遣寨奴入叙州做工,并不能说明杨行逢、杨护父子的愚蠢,主要还是受历史局限性所致。
之前除了思州太过穷困闭塞,需要叙州的工款钱粮,才有能力与渝州联手打通黔江通道外,更主要的,是谁事前能想象他会如此激进的在叙州革自己的命,直接废除奴婢旧制?
现在看杨行逢的反应,虽然极可能有助于叙州达成敲山震虎的目的,但杨行逢这么短的时间内,对起义军给予如此的重视,对叙州也保持足够的警惕,以传统的标准看,还是相当厉害跟棘手的。
他们这边不出手给予额外的支持,谭育良他们立足未稳,很可能撑不住杨氏下一波的打击。
冯缭、郭荣、高绍他们不再将谭育良等人所率领的天平军,视为抛弃也无所谓的棋子,再去研究形势,也深感棘手、复杂。
冯缭蹙着眉头说道:“要是杨氏按捺不住,请渝州出兵助剿,事情却也就简单了……”
辰、叙、思、业诸州,都是归附于大楚的羁縻州,无论是楚廷调遣,或是思州相请,辰叙业三州出兵助剿都是名正义顺的,但没有楚廷的许可,思州擅自请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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