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当日。
清晨时分,下了早朝之后,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次,再次互相交流着彼此的小道消息,未得到红笺居请帖的人都想要最后再努力一次。
自宣政殿走出,便有两名大臣亦步亦趋地跟在萧宸身后,不时作揖奉承两句,但每一句都并未离开半个月前他曾参与的观礼苍海祭天大典的事,不时顺顺自己极短的胡子,一派春风得意,宛如刚刚被惠帝称赞的是他们自己,而后又低头捂嘴说起红笺居一事,面上露出些许窘迫,低声问着萧宸:“殿下,您身为此次的领队,他们可曾给过您多余的请帖”
但未等这位大臣说完,便有一人跻身插到了这大臣和萧宸的中间,一副勾肩搭背的模样,生生将那想要套近乎求请帖的大臣给挤到了一旁。
“你!”
那名大臣的官位并不小,只是因之前一度水乡管理来往的贸易船舶,这几日才回都复命,由此并未收到红笺居的请帖,他为人向来自傲,所以在同朝官员问起时,曾大言不惭说自己届时定当前去,但时至今日都未寻到门路,万般无奈之下才来探萧宸的口风。
所以在有人将自己在六皇子身旁挤走之后,他当即怒目而视,想要好好提点提点这个没眼力的人,却在看清来人之后,当即换了满脸的笑容,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后,故作亲昵地唤道:
“原来是潘小将军啊,小官这两日刚刚返朝消息不通,今早才听闻镇北大将军患了风寒,如今可还好?”
潘云勾唇一笑,并未失了礼数,还礼回去之后朗声说道:“劳李大人费心,承蒙皇上恩泽,家父吃了太医的药,已经好多了,但是仍需调理,所以这几日怕是无法同大人商议国事了。”
“哪里哪里,大将军为国鞠躬尽瘁,帮助陛下攘外安内,是国之栋梁,万要代小官向大将军表达下敬意。”
“不敢,不敢,为陛下分担乃是臣子分内之事,家父不敢居功。”
眼见着这位李大人还有继续客套下去的意思,潘云左右看了看,然后眼睛一亮,招手唤到:“二殿下!”
听到潘云的呼唤,一名正在向他们走来的男子轻轻一笑。
宛如一阵清风拂面,清晨初起的朝阳打在他的脸上,纵然身着耀眼的黄色莽服,却并未令人感到丝毫的压抑。
他的礼仪极佳,快步行走间依旧身体极稳,头上所戴的玄珠发冠牢牢而立,并为移动分毫,一路行来唇角的温柔笑意都未有减淡,甚至眼底笑意更浓。
兖日二皇子萧翊,一个当得起“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称赞的男子。
待二皇子走进,潘云宛如看到救星一般,当即同他攀谈起来,先是感谢了一番萧翊送来的药,又开始同他说起观礼队伍在回城路上所遇到蛮人一事的细节。
那名李大人同萧翊见了礼,但奈何自己许久未回朝城,无论是八卦还是政务都有些消息落后,许是察觉到了潘云对自己的排斥,悻悻地同三人再拜个礼,便满面无趣地离开了。
见到李大人走后,潘云才止了一张喋喋不休的嘴,抬手擦拭一番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之后,才满是笑容地同萧翊告罪:“二皇子,对不住了,为了小人和十六皇子的这耳朵着想,拉了您来挡上一挡。”
萧翊无奈一笑,并未说他,反将一双目光放在了萧宸脸上,他仔细观察了自己这个弟弟一番,然后有些担忧地用手拍了拍萧宸的背:
“可是发生了何事?自你回来神色便有不对,今日早朝时父皇唤了你三四声都未听到,若非老相说你一路劳顿精神不济帮你圆了过去,如今指不定又被罚去面壁思过了。”
听到自己萧翊的话,萧宸本有些怔然的双眼恢复了些许清明,他侧头看了看,而后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二哥,小弟失礼了!”说着便躬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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