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情绪太激动还是别的,一向沾着枕头就睡的凤素言却辗转反侧了小半宿。</p>
睡不着的她披上外衫准备出来走走。</p>
整座山峰只有她跟玉谨真人两个大活人,看着没什么人气。</p>
月光倾斜,树影摇曳。</p>
凤素言还没走两步,便听到耳边传来自家师尊的声音。</p>
“这个时辰了,为何还不睡?”</p>
凤素言猛地回头,左瞧右瞧也没瞧见人影。</p>
“师尊?”</p>
一只散发着荧光的纸鹤翩翩飞来,绕着她转了一圈往某个方向飞去。</p>
凤素言迟疑半息跟了上去。</p>
纸鹤将她引到山峰的“悟道崖”,崖边长着此处特有的松柏。</p>
松柏下有一方玉石雕琢而成的棋盘,一侧正端坐着她的师尊——玉谨真人。</p>
玉谨真人见她过来,月色下稍显柔和的眉眼染上几分不赞同。</p>
“未经核实身份便跟着纸鹤过来,也不怕是歹人作祟?”</p>
凤素言前世可是佣兵之王,这点警惕性当然有。</p>
不过——</p>
她笑嘻嘻道:“倘若歹人能在师尊眼皮底下扮做您骗徒儿,徒儿便是有警惕也逃不走。”</p>
“油腔滑调。”</p>
凤素言上前落座。</p>
双手托腮,笑颜带着三分娇憨。</p>
“师尊,徒儿这叫‘聪明机灵’。”</p>
玉谨真人道:“聪明机灵看不出来,但这狡辩的大道理倒是一堆一堆的。”</p>
凤素言赌气般撇嘴。</p>
据她观察,相较于“乖巧温顺”的人设,“活泼开朗”、“天真浪漫”又“机灵嘴快”的人设更能戳中玉谨真人的萌点。他对后者的包容性远比前者强,凤素言扮演这个是顺手拈来。</p>
余光瞥见玉谨真人身前棋盘放了一本厚厚的书。</p>
这本书跟这个世界书籍装订样式不太一样。</p>
“师尊也失眠睡不着?”</p>
玉谨真人道:“吾辈修道,少眠是常事。”</p>
修士对睡眠的需求非常低。</p>
他们靠打坐修炼恢复体力和精力,普通人只能通过低效率的睡眠。</p>
玉谨真人不善聊天,但举着人设的凤素言却能叭叭叭说个不停,尽量挑起话题。</p>
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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