麸的陈米饭,拿上来就是一股子陈米味道。
秦凝家已经好几年没吃掺麦麸的米了,她还常常买最好的新米给一家人和任贵均那儿吃,反正有赵进明挡着,买到新米的借口多得是,现在让她吃这灰呼呼的麦麸饭,她都咽不下了。
秦凝看看自己面前的小碗,把大半碗扒拉给成屹峰“你多吃点。”
成屹峰其实也吃不下,东北吃面食多些,回来了老家,秦凝家和任贵均那边都是新米,没得跑到大伯家做客,还给这么味道浓烈的陈米饭,但谁让大伯娘招惹了他的小凝呢,他没法子,把碗拿起来,努力的吃。
成家大伯还在喝酒,看看秦凝的碗,说“小细娘,你吃的太少了,是不是嫌我家饭菜不好啊?”
秦凝笑着,轻声细语“怎么会?我刚才吃了糕,现在吃不下了。”
一桌子的人看看她,再看看肉,实在没空说什么,家里人多,难得有肉吃,还不得赶紧的。
一顿饭吃的很快很沉闷,陆水芬两个女儿吃完了,倒像想起了家人似的,赶紧回家去了。
陆水芬的儿子儿媳妇眼看没什么好处了,也带着孩子走了,临走,还舀了一大碗咸肉汤。
秦凝和成屹峰对个眼色,成屹峰就说“大伯,大伯娘,我们也走了,谢谢大伯大伯娘招待。”
陆水芬正扒拉饭,立刻就把碗放下了“哎,别呀,快坐一会儿,坐一会儿,等我吃完饭啊!”
怎么能走呢?最重要的事还没搞成呢,他们真以为是请他们来吃饭的啊!那可亏大了!
陆水芬恨不得把剩的饭一口倒进嘴里去呢,赶紧的三口两口的吃,还嫌自己不够快,边嚼边说话
“那个,秦凝,你坐,坐!怎么了,嫌我们老宅子破败啊,多呆一会儿也不行?”
秦凝微笑,缓缓的轻声细语
“看孃孃这话说的!老宅子破败是破败了些,但我嫌它做什么?总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多等我和屹峰哥结了婚,我们拆了重新盖一下就是了。”
陆水芬刚才还嚼饭嚼得起劲呢,这会儿被噎得话都不会说了,楞楞的看秦凝半天,嘴里好些话要冲出来。
比如“你们重新盖?你们倒是哪儿来的理由重新盖?你们那间拆了重新盖,那我们的房间怎么办”等等的话。
但终究,她没说,现在说了,万一闹僵了,玉屏的事怎么办呢?现在谁都知道成屹峰的对象是秦凝了,要是冷不丁换成了陆玉屏,不又是让人说嘛!
可是,成家大伯听见了,不能不问“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重新盖一下?”
成屹峰帮秦凝答
“哦,大伯,我和秦凝说了,东梢间是我家的房,以后我结婚的话,就在那间房里结婚就是了。”
“什么?!”成家大伯立刻把酒碗放下了“东梢间你们都十几年不住了,怎么还能结婚用呢?”
成屹峰一脸笑意“大伯,老祖宗留下来的,就算十几年不住,我也不嫌弃的。”
成家大伯一脸吃了大便似的憋屈“不是……那个,屹峰,那间房,你,你堂哥结婚就在里头了啊!”
“唉,我知道,大伯,我们不怪你们啊。”
成家大伯连酒也顾不上喝了,说“这,不是,那个,屹峰,你们常年在外地,怎么还要回来老家结婚呢?”
成屹峰笑容淡了些,手放在桌子底下拉住秦凝,说
“大伯,是这样的,我妈照顾着奶奶,一步不能走,十年多,因为我外公摔伤了,才回了老家一趟,那我外公怎么办?你们也知道的,我舅舅毕竟不是亲生的,能看顾着舅公已经不错了,我妈也是当女儿的,心里一直牵挂我外公。
那我呢,反正对象是老家的,以后我就回来老家工作了,也好就近关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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