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峰正寒着脸说话“大伯娘来这儿做什么呢?”
陆水芬赔着笑,先唱一堆的苦经
“屹峰啊,大伯娘今天找你的路都走了几十里啊,一早我去秀才村你不在,我只好回去出工,放了工我又去秀才村找你,你不在,我又来这儿,屹峰啊,我腿都要断了啊!”
成屹峰板着脸不说话。
陆水芬就撇了一个头,找到长辈的感觉了
“屹峰,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这么大呢,昨天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也知道的,你大伯他喜欢喝几口,一喝了酒,就胡说八道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成屹峰猛一侧头“大伯娘,你今天找到这里来,是特意来指责我的?都是我的错?”
暗夜里,似乎有寒光从成屹峰眼里射出来,陆水芬便怂了
“我……不是,屹峰,我不是说是你的错,我……就是来和你解释一下,你大伯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也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唉,屹峰,都是一家人,不好这样的嘛,你看你,我们一家人原本好好的,就是你突然的提回老家结婚的事,我们才闹起来……”
“所以,还是我的错?我不该结婚?”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屹峰,你难得回来,不要和大伯闹意见嘛,你大伯心里也不好受的,想当初,你小的时候,还是我帮着抱大的你呢,不能这么没良心……”
虽说知道大伯娘如果来,肯定又是这种话,但真的再次听见,成屹峰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打断了,压着声音说道
“停!大伯娘,我算明白了,你觉得依然是我的错。我难得回来,就该住在外公家,不能住自己的家,不然就是我在和大伯闹意见;我小时候你抱过我,我就不能回来老宅子里结婚,不然就是没良心。
既然良心是这么算的,那么大伯娘,你回去和大伯也跟我们家算算帐,把这些年我爸妈为成家做的事,用良心算一算。
爷爷生病,都是我爸出的医药费、我妈照顾的,你们一分没付过,那这份良心能换什么?奶奶瘫在床上十年,也都是我们家顾的,那这份良心值多少钱?
你家里一有婚嫁的事,就跟我爸爸要钱,少则一百,多则两百,这份良心是多少?还有你儿子要出宅,又问我们要三百块,这份良心怎么算?
还有每年这个事那个节你都能摆一百个借口,说是帮我妈付了人情往来,要我们寄回给你,这些,你都回家去好好算算,算清楚算明白了你再来跟我说!”
一说这些,陆水芬就硬气不起来了,只会嘀咕
“屹峰啊,你怎么好这样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一家子兄弟,你爸爸能干,成家出这么一个全公社难得的状元大学生,那他帮衬着兄弟姐妹,不是应当的嘛!你这个当儿子的,怎么好这么说?”
这种话,简直让成屹峰越听越气,敢情在陆水芬眼里,他父亲最好儿子不要管,就紧着帮衬这些兄弟姐妹才好呢吧?
成屹峰倾着身,声音都大了起来
“应当?什么是应当?要我说,你们当长兄的,为高堂养老送终,不也是应当的,你们做了吗?
我爸爸的大学生又不是你们供的,是我妈卖了嫁妆供的!我当儿子的为什么不能说这些?以后等我父母老了,奉养他们的是我,不是你们这些兄弟姐妹!”
陆水芬身子往后仰,口中呐呐“你,你,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些呢?屹峰,你以前不这样的啊,前几日回来还好好的……”
可她大概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几句话没啥力道,忽然,她眼珠子不停的转几下,嘴张合了几下,说
“啊,这些话,是不是都是那个秦凝挑拨你的,啊?她是秦阿南的养囡,这种话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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