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赶到时，倾城已经把韩玄从外面救了进来，正扶着韩玄坐在山洞里。韩玄满脸是血，一条胳膊废了，整个肩膀被砸掉了一半，手腕以上到肩膀处都只剩下一张皮，似乎这条胳膊是一张纸做成的。

    倾国俯下身，靠在石壁上的韩玄在黑暗中似乎失去了知觉，只剩微弱的呼吸。抱着韩玄头部的倾城哭的像个女人，一脸都是鼻涕和眼泪。离韩玄稍远些坐着很多受伤的士兵，健康的士兵则守护者洞口，防止敌人攻进来。

    山洞里浓重的血腥味十分刺鼻，不少马匹不安的躁动起来。山洞外掉落的石头突然停止了，突然山洞外掉落一具尸体，接着又是一具，如同山石滚落一般，上百名身着深色服装的尸体被掀落下来，洞外堆起了几米高的尸体山。

    尸体停止掉落，洞外也恢复了安静。一个瘦弱的小个子士兵上前附在倾国耳边说了几句，倾国立刻下令，“受伤的人骑在马背上，即刻出发！”

    洞外的尸体被清除干净，韩玄这边死去的几十名士兵就地安葬，剩下的伤员被安放在马背上，不能坐稳的就绑在马背上，然后大家迅速离开老虎山。

    两个时辰之后，受伤的伤员在镇上得到医治，伤势严重的留在镇上，等康复后再回京城。

    韩玄被倾城和倾国抬到房间，小个子的士兵也随后进入房间。

    窗下，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已经被倾城清洗干净，身着韩玄黑色阔袖长袍的倾国右侧头皮被扯掉，露出血红的皮肉。立在床边穿着倾国服侍的韩玄眼中满是怒火，若不是倾国假扮他，恐怕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

    “酒”，小个子士兵伸手，倾城抹干眼泪把准备好的烈酒递上去，士兵轻轻的把烈酒倒在倾国翻开的头皮上，昏死的倾国突然一声大叫浑身抽搐，倾城和韩玄按住倾国的身体不让倾国动弹。

    小个子士兵用浸酒的棉花擦拭清理头皮下的碎石，清理干净后又把倾国伤口四周的头发剃掉，看着倾国半个脑袋秃了，倾城一边哭一边笑话倾国，“看你现在比我丑了吧。你给我好好活着，听到了吗，我还要天天笑话你呢”。

    嘴里咬着纱布的倾国似乎没力气反抗了，喘着气看着一眼倾城，“别哭了，你哭的样子才丑呢”。

    士兵等烧红的针变凉后穿上浸酒的棉线，然后如同女人缝衣服一样把倾国的头皮顺着伤口缝上，倾国吃痛咬紧纱布，苍白的脸上汗珠突突的往外冒。

    倾城别过脸不敢看，他一边按住倾国的双腿一边偷偷流泪，韩玄按住倾国的上身，看着针快速的穿过皮肤，一针打结，然后再是一针……

    针缝完了，小个子士兵用剪刀剪开倾国的左侧上衣。袖子已经被砸断了，士兵把衣服剪开，看看韩玄，“胳膊保不住了，不过幸好没伤到内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倾城听到梅川的声音回过脸，梅川用严肃的眼神询问韩玄，韩玄低头看着满头是汗，面白如纸的倾国，“胳膊保不住了！”

    倾国闭上眼似乎好久没醒过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倾国再次睁开眼，“没事，我还活着，还有右手，还能跟在殿下身边！”

    韩玄点点头，握住倾国右手，然后给梅川点点头。

    梅川取出屠龙匕，通体乌黑的匕首在火光中泛着让人胆寒的寒意，对，那是寒意而不是反光，因为屠龙匕能把一切光芒都吸收进去。

    梅川烧热匕首，稍等片刻之后给韩玄点了下头，倾城知道梅川要下手了。

    ……

    倾国醒来时，倾城靠在床尾抱着胳膊睡着了，倾国想活动一下胳膊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左边空荡荡的宛比伤口的痛更让他难过。

    倾城张开眼，惊喜的跳到倾国床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倾城的眼泪直流，他顾不上擦眼泪哽咽着说，“梅川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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