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这个瓷娃娃还会说话,说着话的时候,就像糯米糖,软软糯糯,也不甜腻。
这是洛初如今对江乔留下的仅能清晰想到的印象了,那个姑娘,有着弯弯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容,在江家庭院里种着的梨花树下,冲着洛初喊了一声“阿初哥哥”。
“你爷爷也说了,等你长大了,就会把你嫁给我,”
“阿初哥哥,长大后,我就嫁给你了,”
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大。
那个时候的她,还未长大。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想要留住江乔年数不多的岁月里留下的美好和痕迹,保留着最好的回忆,最甜的笑容,最璀璨的眼眸,所有人又都在不由自主的忘了江乔年数不多的岁月里留下的那些美好和痕迹,忘记那些记忆,那些笑容,那双眼眸,除了祁睿和洛初,他们总是做不到,总是执拗,也总是逃不掉。
洛初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真的快要忘了,他已经记不得江乔的容颜了,不过八年,若再过个八年,该如何?
洛初不愿意忘记,所以他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别人,强迫着自己,也强迫着别人。
原来,时间是真的逃不过的,如今连祁睿也要放下了,是吗?
江乔的那声“三哥”,还是离得太远了。
只是阿乔,我绝不会忘了你,也不允许自己忘了你。
两个人都不曾说话,氛围十分的安静。
“祁睿,这些年我总是睡不好,”
“我知道,”
“祁睿,这些年我总是想起她,”
“我知道,”
“祁睿,这些年我总是不安稳,”
“我知道,”
“祁睿,我觉着,我快要死掉了,”
而祁睿除了“我知道”这三个字,始终没有说些什么别的,没有安慰,没有责难,就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洛初,与其说是看着洛初,不如说是看着比的什么东西,因为祁睿也不敢去洛初,于是最后只是将双眼聚汇在茶几上的那瓶子红酒上。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此时没有半点生息,就像个须臾老人,半躺在沙发上,靠着沙发,怔怔的发神,对着头顶的灯和天花板,花了眼睛,蒙了心。
慢慢的,只剩下一个名字。
祁睿是个忧郁小王子,沉默寡言,洛初是个阳光大男孩,活泼好动。
面对祁睿的洛初,脆弱敏感,面对洛初的祁睿,坚强刚毅。
是奇怪,也不奇怪。
因为那个女孩,是真的惊艳了时光又温柔了岁月,她来了,是幸运,她走了,是不幸,她来了又走,是残忍。
“昨日洛初来我家,说你喊了他一声哥哥,可把他给高兴坏了,”也把祁睿高兴坏了。
“恩,他是很高兴的,”那时的江乔脑海里浮现的应该是洛初冲着她傻笑的样子,所以自己也笑得开心。
“你不是说,他...同三哥是不一样的吗?”如今竟也是一样了吗?
“是不一样啊,”
“三哥是三哥,阿初哥哥是阿初哥哥,一点都不一样,”
“三哥,我喜欢阿初哥哥,”
三哥的阿乔喜欢着她的阿初。
祁睿的江乔喜欢着洛初。
当年,江家子嗣不济,老太爷虽说是德高望重,江家也是家底厚实,可保不齐百来年后,会怎么样,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世家,最重的是以后的长远,而似乎江老太爷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一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宠着自己的小孙女,和他年轻人的杀伐决断,全然不同。
当时南城许多人都在传,江家老太爷很喜爱自己的这个孙女,为了这个孙女做了件有损福寿的肮脏事,是极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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