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陷害象云公,以莫须有的罪名栽赃象云公弑君,竟致象云公九族尽没。
更可怕的是,就算象云公死了,他们也不放过象云公的身后名,竟鼓捣出一份名为《大明旬报》的报纸,肆无忌惮地往象云公身上泼脏水,在象云公的尸体上践踏一万脚,让象云公永不超生!
也许诸君觉得这事雨我无瓜,象云公被栽赃污蔑只是一件个例。
大错特错!
诸君不妨试想一下,今日《大明旬报》可以肆无忌惮地污蔑象云公,往象云公身上泼脏水,来日诸位学子进入官场之后,焉知象云公之悲剧不会在诸位身上重演?!”
燕京大学大校场的演讲台上,王齐左手扬着一份《大明旬报》,右手激动地挥舞着,对着台下数百学子慷慨激昂地呐喊,连清秀的脸庞都变得狰狞起来了。
台下数百学子的神情渐渐变得肃然起来,眼中渐渐出现怒火,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王齐心看到如斯场景,心中充满着得意之情,有种掌握苍生的快感。
这份得意,快感,以往都是属于张溥、张采等学富五车、名扬四海的弄潮儿的,王齐虽然在江南应社颇有影响力,但和张溥、张采主持的复社仍然相距甚远。
就在去年六月,张溥还亲身来过江南应社,意图说服江南应社并入复社之中,对于张溥的建议,应社大部分学子都颇为赞同,认为江南应社并入复社之后,大家伙的前途会更加光明。
但张溥的建议对于王齐这个颇有野心的应社首领来说,无疑侵犯了他的权益。
原本他在应社拥有数一数二的影响力,可一旦并入复社,那么他王齐在庞大的复社中只会泯然于众,沦为复社中一名普通的士子,这叫王齐如何甘心?
于是王齐便纠结应社一干小头目,达成一致共识,跟张溥推脱说此事太过重大,需征求应社所有人的意见才能答复张溥,这才把此事敷衍过去。
不过王齐亦明白,应社并入复社之事乃大势所趋,他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迟早都要解决这个隐患。
幸运的是张溥、张采等复社领袖在去年年底发动了闯宫事变,令得张溥成为朝廷钦犯,张采等复社领袖也被罢黜了功名,应社被复社吞并的危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而今王齐站在燕京大学的演讲台上指点江山,高谈阔论,只觉得人生巅峰莫过于此。
眼见台下学子的愤怒情绪愈演愈烈,王齐不由抬高了声量,嘶吼道“自古以来,天下舆论皆由我等孔门士子所掌控,可今日这《大明旬报》一出,天下间的舆论便由这份不起眼的报纸所掌控。
《大明旬报》说阉党是正人君子,天下四方臣民就会认为阉党是正人君子;《大明旬报》说孔门士子是乱臣贼子,那孔门士子便是乱臣贼子。”
“诸君!醒醒吧!我孔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孔门士人一旦失去了舆论影响力,这个天下将会成为什么样子?
国将不国,礼义廉耻尽丧矣!”
“轰隆”一声,王齐的声音犹如一道雷霆般,狠狠打在数百士子的心上。
是啊!如果读书人丧失了舆论影响力,那么他们读书人还何以制衡天子?何以保持住以文制武的传统?
士子们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中怒火无可抑制,熊熊燃烧起来了。
他们是读书人,他们是天之骄子!
不,他们是大明实际上的主人,可一旦丧失了舆论阵地,那么他们就会被打入尘埃。
没有了舆论的影响力,这等于阉割掉了他们把持天下的根本,莫说限制天子皇权了,就连粗鄙不堪的武夫,都能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拉尿。
这样一来,那他们和普通百姓又有何区别?
“孰可忍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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