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楼包厢内,一群读书人聚在一起指点江山、高谈阔论,仿佛整个天下都在他们的一手掌握中,只要他们能通过今科春闱,就能大展身手,中兴大明。
最近的京城酒肆茶楼里,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皆因二月春闱即将到来,全国各地前来应试的举子云集京城,一时之间,令得京城的酒肆茶楼生意火爆至极。
按说春闱在即,前来应试的举子们应该悬梁刺股埋头苦读的,不过去年年底发生的一场士子闯宫事件,天子一下就罢黜了数百士子的功名,其中大半都是来自江南的学霸,此举无疑令得许多士子轻松了许多。
虽然士子们明面上都在为这些被罢黜功名的士子鸣不平,可实际上他们却是在心底里暗暗偷笑。
众所周知,江南乃文萃之地,历来春闱金榜大都由江南士子包揽大半,如今数百江南举子被罢黜功名,对其他应试举子而言,等于一下就少了数百竞争对手,他们自然是没事偷着乐。
也正因为一下少了数百学霸压在头顶,前来应试的举子压力骤减,只感觉以自己的水平,怎么也能混个金榜题名吧。
所以他们备考春闱的神经一下就松懈下来,觉得自己难得来一次京城,岂能不尽情享受一番?
于是京城的八大胡同、酒肆茶楼中,总不免出现读书人的身影,他们一掷千金、高谈阔论,引得京城名妓趋之若鹜,士子们在如潮的彩虹屁中,犹如后世被人追捧的小鲜肉,早已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啪!”
包厢之内,一名面如冠玉的年轻士子,听到外面百姓对韩爌等乱臣贼子的如潮批判,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怒道:“这些贱民,根本不知道事情原委就发出如斯犬吠,实在令人心冷,象云公泉下有知,恐也难安啊!”
这名年轻士子名为赵玉安,名字里结合了宋玉和潘安两大传奇美男子的各一个字,从相貌来看,倒也堂堂,没有辱没宋玉潘安之名。
一名士子亦激愤的道:“那报纸之上,将象云公等正人君子形容得比奸相秦桧还要面目可憎,可怜象云公一直在为东林党重掌朝廷奔走,却一着不慎被阉贼陷害,落得个九族尽没的下场,当真是可悲可叹。”
赵玉安愤怒的道:“象云公都已经九族皆灭了,阉贼还不放过象云公,居然办了个劳什子的《大明旬报》,公然在报纸上抹黑象云公等正人君子,在下气不过!”
一名品着香茗,大冬天里摇着折扇的年轻士子安抚道:“赵兄、林兄何必如此动气,区区贱民哪能明辨是非,还不是人云亦云。放心吧,我等士林掌握天下舆论,区区《大明旬报》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另外一名年纪较大的士子闻言,却把眉头蹙了起来,眼中充满着担忧之色。
摇着折扇的士子奇道:“王齐兄,何故愁眉不展?难道是担心下个月的春闱考不好?我看王齐兄无需太过担心,虽然我等都非常同情张溥、张采等人的遭遇,但他们被罢黜功名对我等来说却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幸事。”
“非也非也。”王齐摇摇头道:“说实话,就算和张溥、张采等人一同应考,以我等应社举子的实力,也是丝毫不憷的,如今没了张溥、张采等人竞争,金榜题名对我等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赵玉安好奇的道:“那王齐兄如此愁眉苦脸,又是何故呢?”
王齐指着外面被一群顾客簇拥着的穷酸书生道:“在下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份名为《大明旬报》的报纸!
诸位兄台不妨仔细想想,在《大明旬报》横空出世之前,即使象云公犯下弥天大错,但有我等士林贤良为其正名,象云公的身后名还是能够保证的。
可如今《大明旬报》一出,象云公即使复生,也难当天下悠悠之口,不仅将惨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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