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白粥,只无意识的拿小白勺搅拌着,也不吃。
那碗粘稠绵软的白粥于雪白的瓷碗中,泛着水样的光泽,那米吸满了水,粒粒饱满,很是诱人的银光点点。
此刻,唐鸢望着这碗清澈的白粥碗中倒映着自己孱弱的面容,脑海中浮现着众人的身影,先是爹爹和娘亲,儿时,每每生病她便闹脾气不吃东西,爹爹便一小勺一小勺耐着性子喂自己,爹爹那宽大的手笨拙的端着小碗,不时洒了些出来,而娘亲则一宿一宿的陪着自己,将自己搂在怀中让自己安心的入眠,而她自己则熬着,直至自己病愈。
自己在离家出走前,虽然与爹娘告别,可他们却不知那是诀别,自己想不到的是,那便是最后的永别!
而当那熟悉的身影跃入脑海,孟哥哥留给自己的是那决绝的高大而又落寞的背影,一想起不久前,那人还曾手中端着白粥喂食自己,为了自己得的疯症不远千里将韩旭寻回,只为让自己病愈,而自己与他最后的见面,便是狠心拒绝他,甚至连一丝委婉转辄的余地也没留给他。
思及此,唐鸢顿觉心中滞闷,憋了这几日的泪,再也忍不住,如同涌泉般夺眶而出,顺着干枯的面颊流淌,大颗滴入那热气腾腾的白粥里,瞬间融入白粥间,凉了粥。
“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白霜挨着唐鸢落座,借给她圆润的肩膀来依靠。
唐鸢揪着白霜的衣,埋无声哭起来,泪恍若积攒一春的雨,不绝不休,奔涌决堤。
白霜轻抚着唐鸢单薄的背,顺着逶迤的脊背捋着,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孤寂的飘零。
此刻,无声胜有声,唐鸢心中的苦,心中的疼,心中的悔,唯有一路伴随的白霜能够体会,任由小姐大哭悲恸,却未出一丝声音,白霜亦动容,瞬间眼潮红湿润了。
待唐鸢哭够了,好似下定决心,她将眼泪拭干,开始喝那淡而无味的白粥,一边拿起白霜点的点心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将唐鸢的举止看在眼中,白霜没说什么,也继续吃着东西。
食毕,白霜见唐鸢精神好些了,面上有了一丝光泽,可也掩不住的疲态,心疼道:“小姐,要不,咱们去附近找家旅馆住下,你先歇会,派出去的黑衣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你看你都两天没阖眼了!”
“不可!”唐鸢说话有了些底气,不再气若游丝:“待他们回来,若打听到念念他们的消息,我们便要立时想方法营救,若无,那我们应该立即上路,不可在江城留宿!”
“那你趴桌上小憩片刻,也是好的!”白霜不死心。
唐鸢不说话,依言趴着,阖上眼睛,却无法安歇,脑海中反复浮现着家人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未完待续。)
ps: 一样简单的东西,一碗最普通不过的白粥,里面却蕴藏着不一样的内容。有些悲伤,有些难过,总需要调节,将一切压抑在心中,一个字,累,人总是需要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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