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这小家伙的什么体炼这就算通过了？既然都过去50年了，这烈山白浩为何还只是不到20岁的样子？”白浩念头一生，发现烈山白浩出现在那处废旧小院外，正兴冲冲往家里那处院落跑去。

    “咚，咚，咚……”突然，白浩脑子里如擂重鼓，眼前景象如玻璃一般碎灭。

    “三哥，三哥，该起床啦……”白浩清醒后，听到的却是小妹白雪在大声喊他，一边在狠劲锤门。

    白浩在床上应道：“我听到啦。”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睡得跟猪一样沉，雷都打不醒。”门外的白雪停止锤门，嚷嚷两句又打个呵欠，“爸在等你下楼吃饭，说要赶早出门哩。我回去睡了，三哥你快点哈。”

    白浩正想开灯，感觉身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身上内衣和被窝全都又湿又黏，还有一股臭哄哄怪味。

    摸黑找到灯绳，拉开灯，8瓦的电灯泡下看不大清晰，白浩又点亮床头木箱上的煤油灯。

    1991年的天池乡，农村里拉来电线接上电灯，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8瓦的灯泡最省电，在白仁兴两口子眼里，8瓦也足够亮堂了，家里惟一一个15瓦的灯泡用在了堂屋。

    白浩端着油灯细看，被窝里跟蜷伏过一条大蟒似的，一大片黏乎乎的东西。身上更不用说了，跟刚从大蟒嘴里爬出一样，黏黏的，又腥臭难闻，那股味道让他恶心得想吐。

    这黏乎乎的东西呈暗青色，让白浩想起了女儿白桦当年出生后头几日所排泄的胎便。只是它更黏糊，臭味也太浓了。

    来不及细想，白浩赶紧把内衣裤脱了，又扯下床单，找干净之处胡乱擦擦身子，却听到白仁兴在楼下唤他。

    白浩答道：“我起来啦，爸，你先吃饭，我几天没洗澡了，先去院里简单冲个凉，换身干净衣服，很快就来了。”

    “半夜起来补裤裆，打雷了还要喝碗烧稀饭，你尽是干些火烧眉毛的事。”白仁兴嘴里嘟哝一句，也不多想，自己先吃饭了。

    白浩有冬天也冲凉的习惯，家里也没地方能洗热水澡，农村就这条件。他抱了换洗衣服跑到院里，在压水井压出一大桶水，用肥皂搓洗半天，身上才恢复清爽，没了怪味。

    冲凉时，白浩撕了腿上药棉，没想到那些伤口竟完全愈合了，一点疤痕都没有。

    换上衣服，白浩又跑回寝室拆了被盖，连同床单和刚才脱下的内衣裤，一起抱回院里，扔进一个塑料大盆用洗衣粉先泡上，也不管那种怪味能不能被泡掉。

    做完这些，白浩方才进屋，端起一碗白仁兴起早做的米饭，几口就囫囵咽了。

    这一碗饭下肚，他才感觉自己很饿，非常饿，心里发慌，跟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白浩端碗跑去厨房，见锅里只剩不到半碗米饭，一阵翻箱倒柜，找出昨夜剩菜简单热热后，全端上了饭桌。

    昨天因热情招待黄永章，弄了一大桌菜，晚上白玲还烧了一大盆肥肠，都还剩下不少。

    见白浩端出够四五个人好好吃一顿的肉菜，白仁兴刚想开口责备几句，却见白浩如风卷残叶，不过10多分钟，桌上菜饭全下了肚。

    白仁兴目瞪口呆中，又见白浩意犹未尽，瞧见桌下还有大半瓶白酒，抓起来又是咣咣几口喝干了。

    白浩现在是满嘴油光加酒气，还连打了几个嗝，终于有点满足了。跟前的白仁兴却跟见了鬼一样。

    白仁兴惊道：“白浩……你这是咋了，让饿鬼上身啦？”

    白浩讪讪答道：“我没事，就是突然间胃口特别好。”

    他可不敢说实话，这才没问题。

    观察一段路，发现白浩不像吃力的样子，自行车掌得也稳，白仁兴心里有些急，脚下不由加了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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